平頭百姓傾家蕩產的殊死一搏,不過是貴人們隨手一揮的樂子罷了。
「小姐。」秋芝後怕地吞咽了下口水,那聲悲鳴太過痛徹,震得人四肢發麻,「這……」
褚雪鏡將冪籬的簾紗拉緊,像是司空見慣,「走。」
她的確讓秋芝去打聽了蕭胤玦的行蹤,但真正給她線索的是秦合歡。
據秦合歡所探,蕭胤玦與鴻玉坊關係密切,即便是警惕如他,竟雷打不動每月至少要去鴻玉坊一次。
人聲如沸中,她徑直走過坊間,往坊內深處走去。
「抱歉。」分明人多如雲,四處亂如蟻穴,卻像時刻安插了眼睛一般立即便有人察覺到褚雪鏡的意圖,「此乃坊主私地,非坊主同意不可入內。」
褚雪鏡透過雪紗悄無聲息將攔她的兩人打量了一番——粗衣麻布、相貌平平,隱入人群就能瞬間消失——但他們能完美地隱藏窺視,非一般打手能比。
她欠了欠身,似表明這是無意之舉,「兩位大哥可否告知鍾師傅在何處?」
鍾師傅?兩個護衛對視一眼,其中一人問:「哪個鐘師傅?」
褚雪鏡:「鍾遠良。」
話落,她輕聲笑了一下,「家父和鍾師傅是多年好友,以往都是家父來尋,但近來他出遠門無法前來才托我代替,只是過去我不曾來過鴻玉坊,許有冒犯還請見諒。」
若是這般倒真有可能是烏,兩人神情緩和了些,雖減輕了敵意,但並未因此鬆懈。
「兩位大哥,我是真有要事要找鍾師傅……」
褚雪鏡話還未說完,便聽身後傳來尖細陰柔的詢問,「姑娘,就是你要找鍾老頭?」
方才還凌厲嚴肅的護衛頓時收斂了氣勢,躬身作揖。褚雪鏡背脊一僵,隨即鎮定回身,朝賀尹盈盈一拜,「正是。」
老太監微鞠著身,拱起一彎脊骨,像是蓄勢待發的毒蛇之頸背,他陰毒的目光毫不遮掩地在褚雪鏡和秋芝身上逡巡,忽地震笑,「咱家是不是在哪見過這位小姐?」
他將臂彎的拂塵顛了個方向,掀起一陣微風。
褚雪鏡倏地退後兩步,幸而冪籬只被吹開一角、不至於窺見真顏,她心跳如鼓,但面上依舊風輕雲淡,「我倒是不曾見過師傅。」
「師傅?」賀尹又哼笑,「你瞧不出來咱家是個沒根兒的太監?」
此話顯露又冒昧,偏偏說話的人是賀尹、當今聖上面前的紅人,然褚雪鏡卻是慍怒,冷言道:「鴻玉坊中皆為師傅,您想多了。」
賀尹睨了她一眼,長長打了個哈欠,「罷了,許是咱家年紀上來了,老眼昏花認錯人了。」
他下巴朝西南面抬了抬,施捨般道:「你要找的人就在那裡頭,這回可看好了、再別找錯咯。」
褚雪鏡垂首行禮,「多謝。」
老太監悠悠離去,褚雪鏡微微抬眼,瞧見冪籬下一閃而過的茶色鶴紋袍角。=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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