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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雪鏡無故失蹤,玉石沒付錢是小事,畢竟銀票是秋芝幫她揣著,不成問題。
可直到原石被切開,秋芝按她的吩咐讓鴻玉坊的人將切開的玉料送去東宮後,也不見她的身影。
「你在此處等她,」鍾遠良也意識到事情有變,面色不太好看,「我去找找。」
褚雪鏡先前沒來過鴻玉坊,人生地不熟萬一出了岔子他和秦合歡也不好交代。
秋芝正欲應聲,卻遠遠看見人群後出現的一抹雪白身影。
「鍾師傅……」坊中與褚雪鏡裝扮相似的姑娘不少,那人離得有些距離,不好確認,「你瞧那人像不像我家小姐?」
鍾遠良翹首去看,兩瞬後奇道:「你們小姐來鴻玉坊私會情郎的?」
秋芝:?
她驚怒,連尊稱都不用了,「你瞎說什麼?!」
鍾遠良抬了抬下巴,「你沒看見她身邊有個男的麼?」
遠處的兩人身形挨得很近,如膠似漆一般,秋芝瞪大眼睛,一個字也說不出了。
那肯定就不是她家小姐了吧……
然而那兩人徑直穿過人群,離他們越來越近。
男人未做偽裝,一身玄衣藍袍,劍眉星目,正是那紈絝世子衛北臨。
而他身旁的女子……
秋芝頓時慌亂無章,若是方才離得遠她不確定,眼下卻是肯定這人是誰了。
小姐怎麼會和鎮北王世子在一起?!
此處人多眼雜,秋芝就算再焦急也不敢輕舉妄動,害怕壞了褚雪鏡的章程。
只見那白衣女子與她擦身而過,似是與秋芝半分不識。
秋芝沉了口氣,壓下心中翻騰的情緒,故作鎮靜,「鍾師傅,我突然想起小姐昨日說她這個時辰有它事,應是去處理了。」
她匆匆頷首,「多謝鍾師傅,再會。」
秋芝走得很急,像是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在追她。
鍾遠良無言挑眉,他哪能看不出其中貓膩,不過到底是人家的私事,與他無關,於是甩了甩手臂,想到自己未來都不用愁菸葉,心滿意足地回去繼續磨刀。
*鴻玉坊外,戴著冪籬的女子扶著男人的手心登上馬車。旁人認不得那女子,但衛北臨和衛宅的馬車是認識的,登時大驚失色。
天啊,這位紈絝世子終於開竅了嗎!
衛北臨忽視周圍難掩的竊竊私語,提裳亦鑽進車中。
衛宅的馬車規格不小,車門被合上、簾帳落下,直到馬夫驅車離開,眾人依然沒回過神來。
不出半個時辰,衛北臨疑養外室的流言便傳遍金陵,包括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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