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跋扈不堪,霸占褚玉霜的人生不說,真千金回府仍「作妖示威」,完全不給人活路……
多完美的一個罪人啊。
褚雪鏡勾起唇角,配合道:「父親,我知曉大哥是好意,只是女兒近來思慮過多……讓你們擔心了。」
堂中一家人,除褚朗外分明都對她的去處了如指掌,但又不得不做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她隨口說自己想去郊外散心,還特意不允旁人跟著,如此拙劣的伎倆既符合她在他們心中一直以來的形象,也免去他們多餘的打探。
金陵城中,她想做什麼都瞞不過這些人,不如故意露出破綻,反叫他們降低警惕。
忠遠侯道:「心裡有什麼事不要憋著,告訴我們便是,你身子弱,自己扛不住的。」
喬恩蘭若有所感,似是想起了什麼眼底蘊起一包淚,「鏡兒,你和玉霜都是我們的孩子,你……」
她無奈地搖了搖頭,憂愁不掩,「無論如何,都別傷了自己的身子。」
褚玉霜則仍舊是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像株不起眼的春草,一言不發。
這家人日日都演這齣戲——嚴父慈母、自卑懦弱的親生女兒——褚雪鏡早看膩了。
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額角,面上顯出幾分疲意,「父親母親,我有些累了……」
「累了便回去歇著吧。」喬恩蘭叫秋芝,「送小姐回房休息吧。」
秋芝低眉順眼地扶著褚雪鏡往堂外走,褚雪鏡腳步一停,回頭道:「母親,我想再添一位貼身婢女。」
她回眸看了看秋芝,道:「秋芝每日為我奔忙,我想再找一個能幫襯她兩分。」
她已讓秋芝在喬恩蘭面前透了口風,今日提起便不顯突兀。
畢竟秋芝並不是此前喬恩蘭真正挑選之人,恐怕喬恩蘭並不會完全信她說的話,而她院中的清掃侍女無一不是喬恩蘭的眼線,不如再遞給喬恩蘭一個機會,看她會送一個什麼樣的人來。
「也好。」喬恩蘭道,「明日我挑幾個伶俐的送到你院裡去,你自己緊著挑便是。」
褚雪鏡垂眼恭敬道:「多謝母親。」
……
昏暗的寢房中靜謐無聲,不見一點燭火。
衛北臨翹著尾巴走了一圈,平日裡褚雪鏡睡覺都會留一盞燈,但此時房中靜悄,顯然是還未回來。
這都戌時了,他依稀記得褚雪鏡離開他馬車時才堪堪申時……
衛北臨窩在小毯上,金雪的窩被挪進裡屋後就沒再移出去,他只要一抬頭就能看到對面的床榻。
房中浮著與褚雪鏡身上一樣的暖香,衛北臨撓了一下窩邊,控制不住地去回想馬車上的事。
他白日過於莽撞,事實上他與褚雪鏡真正相見才不過三次而已,卻對她說了那樣的話。
還有……衛北臨伸出指甲,幼稚地在軟墊上戳出一個小窩。
褚雪鏡說蕭胤玦救過她的命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