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如海浪忽漲忽退,褚雪鏡恍若海浪上被來去推搡的船隻,只能隨著浪潮走。
但過於擁擠的環境反而容易引發她的舊病。褚雪鏡儘量護住自己,壓著喉間的癢意不耐地擰了擰眉。
「褚雪鏡——!」
一隻大手忽然抓住了她細弱的手腕,褚雪鏡一驚,下意識抬腕掙脫,男人身上乾淨的皂角香卻讓她動作微頓,一襲高大的身影自她身後為她擋去洶湧的人潮,好似心臟也在這一刻因為這聲呼喚暫停了一瞬。
「你沒事吧?」
周圍人如天上密星,一時半會兒很難從中擠出去。男人抿唇,猶豫著將女人攬在懷中,用臂膀隔開人//流,低聲道:「冒犯了。」
褚雪鏡被迫貼在他心口,冰涼的銀面有些硌人,她幾乎是抓住浮木一般拽住他的衣襟。
男人身上並沒有薰香的味道,只有淡淡的、純粹的皂角味,卻比任何香料更能撫平她心中的躁氣。
他寬大的掌心緊緊扣著自己的肩頭,怦怦的心跳聲近在她耳邊。褚雪鏡微微仰了仰下頜,瞥見他鋒利的頜角、凸起的喉頭,以及紅透了的耳垂。
「衛北臨。」褚雪鏡叫他。
人多嘈雜,褚雪鏡覺得自己的聲音很小,幾乎要淹沒在歡叫聲里,連她自己都聽不見什麼。身旁的男人卻敏銳地垂首,將耳朵靠近她的紅唇,「嗯?」
男人也戴了一張面具,是一隻像黑鐵捏的鬼首,堪堪擋住男人半張臉。
褚雪鏡鬼使神差將原本想問他的話咽下,轉而道:「你戴的什麼面具?」
衛北臨沒想到她會問這個,怔愣一瞬才道:「黑鬼。」
他瞧燈會上大多數人都戴著,便也隨手買了一個。一來戴上面具能遮掩兩分特徵,不至於一眼被認出來,二來入鄉隨俗,若是顯得太有目的性反叫人懷疑。
褚雪鏡頷了頷首,拉著他的衣緣將他拽近了些,道:「今日多謝,這是你第三次幫我了。」
少女溫軟的香氣像蝴蝶一般輕輕落在他臉邊、頸上、甚至唇角,衛北臨克制不住地滾了下喉頭,將她一把壓進懷裡,嘴上卻道:「抱歉,我帶你出去。」
前方燈謎、煙花和舞獅各占一頭,是趁機逃出人堆的好時機。衛北臨忽然垂眼看了她一眼,褚雪鏡若有所覺,還未問出口便被他單手扣著腰摟了起來,雙腳登時離地,她堪堪壓住喉間的驚呼,指節胡亂抓住他的領口,轉眼間便被他帶進了一處空曠的小巷。
他、他一個紈絝子,為何臂力如此強勁?
「褚、褚二小姐?」
男人有些慌張地盯著她的神色,她似乎被自己嚇著了,眼睫被打濕,漂亮的眼睛泛著一層濕潤的水光,手指還無意識地揪著自己的領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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