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茵低垂著頭,一如在喬恩蘭院中那日一般靜靜等待著褚雪鏡的審判。
她已經無路可走了,除了抓住褚雪鏡這根浮木,別無他法。
「二小姐,馬車已經備好了。」門外忽然傳來侍女的喊聲,她眼睜睜看著褚雪鏡柔軟的衣裙從她眼前輕巧掠過,春茵下意識挪動膝蓋要膝行去追。
那捲衣裳卻是旋即又回了方向,走到了她面前。
「拿著。」
女人不算熱絡的嗓音卻像弦樂般動聽,春茵怔住,顫巍巍地抬起眼。
光潔的瓷瓶在女人指尖瑩瑩泛著微光,褚雪鏡神容淡淡,好像一夕之間她們又回到了初見時春茵抬眼的那次驚鴻神光。
「小、小姐。」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聲音,褚雪鏡的眉眼好似被什麼模糊了似的,一眨眼又不真切起來。
啪。
手背上的溫熱讓她陡然驚醒,春茵飛速低頭眨眼,試圖將眼淚眨盡,不在女人面前露出這樣狼狽的神色。
「這是傷藥,對瘡疤有奇效。」褚雪鏡將瓷瓶遞近,「拿著吧,這些日子受苦了。」
她將春茵留下,不過是為了看看他們還能做出什麼將她引回「正道」。
春茵究竟是喬恩蘭本就安排回來的棋子,還是故意放回來的餌,都不重要了。
春茵用衣袖抹了抹面上未落的淚珠,紅著眼捧起雙手從褚雪鏡手中接過那隻藥瓶。
褚雪鏡叫她去見她那天,她便將喬恩蘭從前吩咐給她的任務和盤托出,但褚雪鏡只是沉默地聽著,最後雖讓她留了下來,卻……
她望著褚雪鏡無動於衷的容顏,有些慌亂地抿了抿唇。
「走吧,」褚雪鏡像是不曾聽到她說的那些話般,怡然自若道,「母親在等我們了。」
春茵霎時如墜冰窟。
……
自大燕建朝以來,祈福事宜多定在元宵前後,而如此浩大的寺中祈福,則是三年一回——天子命禮部擬邀三品及以上官員攜家眷共住寺中,素食清齋七日,以佑大燕國盛民安。
浩浩蕩蕩的馬車隊伍沿著山路踏踏而上,天界寺倒就在金陵中,只是隨著宮裡的安排走下來,到天界寺時天已將暗,山中冷清。=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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