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蹤的時候,兄長和他有過聯繫麼?」
褚朗眼皮似乎抖了一下,「嗯。」
衛北臨沒有和她說過這些,褚雪鏡睫毛輕顫,若有所感般看著他,等待著他的下文。
「……父親懷疑和他有關,有人聲稱見過你同他一起。」褚朗擰了擰眉,仿佛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因著我和他這層關係,我去衛府找過他幾次,後來他得知我的目的,便拒不見我了。」
如果褚朗去衛府時她在,不會一點風聲都聽不到,八成那時她已經轉去了郊外的宅院。
「原來如此,」褚雪鏡嗓音很輕,狀似無意道,「我聽聞他現下被遣北境,途中卻下落不明……想必日後不會再有接觸了,既然這樣,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你希望他死了嗎?」褚朗脫口而出。
「死?」褚雪鏡眉梢輕挑,容色沒有出現分毫變化,仿佛他們討論生死的只是陌生人,「他救下我後,除了隱瞞我的身份,並沒有做出格之事,我還不至於會恨他到希望他去死的地步。」
褚朗的神色似乎微妙地柔和了些。
「要仔細說起來,好像還要感謝他在崖下救了我。」褚雪鏡眼瞳動了動,對上褚朗沉靜的眸色,「還有一件事,想問一問兄長。」
褚朗一怔。
「自我回府後,與爹娘和玉霜見過兩次,可他們似乎都不願意告訴我,我是為何落崖的。」褚雪鏡一眨不眨地盯著他,「那麼兄長,能告訴我嗎?」
第86章 遺筆 是非被皇帝殺死不可
褚朗許久沒有說話。
他大可以像忠遠侯等人糊弄她——她只是祈福下山時馬匹不慎受驚才跌落懸崖, 但他心裡明白,褚雪鏡會問他,便是不信旁人的說辭。
甚至說, 這件事她只消隨便叫人去外頭打聽,就能知道個中蹊蹺。
褚朗雖是她的兄長, 卻只比她大一歲余,少年人垂眸沉默著,半晌只蒼白地說出一句話。
「知道真相, 對你我都沒有好處。」
其實他到現在也和忠遠侯府中的其他人一樣, 摸不清褚雪鏡到底有沒有失憶。
如果她真的失憶了, 倒還好說, 可若是裝出來的,很難不讓人猜測她的目的。
對待至親之人也要掩藏, 處處出言試探……
褚朗覺得自己從來都不了解面前的少女。
哪怕他們一同長大。
褚雪鏡看不出有沒有因為他的婉拒生氣,只是彎了彎唇,道:「多謝兄長解惑,日後有機會, 再邀兄長飲茶。」
這便是逐客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