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關」二字被他說得咬牙切齒，便瞧他這副樣子，如若褚雪鏡執意拒絕他或要離開，他只會想盡辦法，無論怎樣都要將她留下。
惡劣、自私，而又偏執。
但她不討厭。
於她而言，她亦非善類。
「……你不會真信了吧？」
褚雪鏡久久不發言，反倒讓他心裡愈發七上八下，衛北臨停下腳步，兩人堪堪停在褚雪鏡寢院前，褚雪鏡頓了頓，疑惑地看向他。
「那是之前，而且…不是什麼事都說得準的。」他劍眉擰起，抿唇看著她，「從你答應那刻起，就不許反悔了！」
「那我豈不是入了狼窩？」褚雪鏡沉思，鬆開他的手，故作猶豫，「要是這樣，我可能要重新……」
「不許說！」
他急急打斷，趁機抓著她的柔荑往院子裡進，「我不愛聽。」
他賭氣走得快，褚雪鏡上前兩步追了兩步，他又放慢了速度，讓她能輕鬆跟上。
女人晃眼瞥了瞥他，意外看見了他發紅的眼尾。
……這就要哭了？
褚雪鏡眨了眨眼，在她印象里，她所接觸過的男人中，似乎只有衛北臨這麼愛哭。
老話不是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麼？
她思索著，懵然間已被男人帶入了一間偏房。
「你等等我。」
他垂眼飛速說了一句，跑到外頭取了盞油燈，進屋將房中的所有蠟燭點亮。
燭火緩緩燃起，映出屋中的真貌——
褚雪鏡搬進來沒幾天，只當一個暫時的住處，院中的其餘房間皆沒有看過，一時有些怔然。
若說驚喜，倒比不得他特地從重封帶回的海棠，房中十分乾淨，屋中陳設與王府中的客房無甚差別，卻堆滿了各式各樣的錦盒。
桌案上、床榻上，甚至地上，都擺放著數不清的盒子、錦布……云云。
「時間有些長，一些東西我也忘了買了什麼。」衛北臨走回她身邊，輕聲道，「我在現代的時候，人們很喜歡拆盲盒——就是從盒子裡拆出不確定的東西，會給人帶來驚喜，你沒事就可以來隨便看幾個，解解乏。」
他知道褚雪鏡能讀出他穿成金雪時的心聲，起初他在心裡對褚雪鏡的評價可算不上友好……想必她多多少少會了解一些他穿越前的事情，於是他也不避諱，對褚雪鏡，他沒什麼秘密。
褚雪鏡目光從這些事物上一寸一寸掠過，柔聲問：「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買的？」
「一開始只是看到一些新鮮的玩意兒，想買給你，後來越買越多……」衛北臨摸了摸後頸，看向她的眸光帶著幾分隱含的激動，「你把我最近買的先看一看吧，我覺得很適合你！」
他興致沖衝要去拿，仿佛積攢了很久寶貝的幼龍，巴不得全部的都展示給心愛的人，褚雪鏡沒有阻攔，任由他去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