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北臨面色冷漠,好似方才表露出的淒戚和焦慮都是錯覺。他從喉間低低滾出幾個模糊的字眼,下一瞬,兩個不知何時隱在夜色中的人躬首跪在他面前。
「跟上他。」
……
溫暖的屋室里,人人口中身患重病、咯血不停的女人正倚在榻邊,手中捧著一本泛黃的書冊細細翻看著。
她容色紅潤,對比清晨恢復了不少,髮絲尾還有些濕潤,適才沐浴過。
「他心裡有鬼,不敢拖慢,我已讓暗侍跟在他身後,應能查出些東西。」男人跨步很快就走到她身邊,擁著她在榻邊坐下,「仇飛此人,在王府這麼多年沒犯過大錯,為人謹慎,但有一個弱點,還是母妃告訴我的。」
褚雪鏡對他的懷抱視若無物,指尖悠悠翻了個頁,「什麼?」
「恐懼。」衛北臨說,「你別看他平時瞧著十分正派,實際膽子不大,很怕被主人家責罰——這也是為什麼他鮮少犯錯。」
仇飛的恐懼不是明擺在檯面上的,他具有一定的危機處理能力,但這建立在面對外人的基礎上,而不是上司。
站在他的角度,無論是他長年待在的王府,還是許久不找他一次的背後東家,都是他的「上級」。
而面對上級,他不能犯錯。
所以他拋卻了所有平日的思慮、理智,只想在短時間內最快解決根本問題——
不能讓褚雪鏡死。
褚雪鏡唇角輕彎,指腹撓貓似的撓了撓男人的下頜,「要是他在路上突然意識到了該如何?」
「他不會的。」衛北臨任她戲弄完,抓住她的手腕親她的指節,「一旦他有異動,暗侍會先一步動手。」
原本褚雪鏡是想做戲做全套些,最好叫仇飛親眼看見她「命不久矣」的慘狀,但如此花費的心力更大、要演好的代價也更大。
「放心,一有消息我就立刻告訴你。」男人將下巴擱在她肩上,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書里,「又在看醫書?過去三年裡看得還不夠多麼?」
多到基本上每次衛北臨穿成金雪時見到她的時候手裡拿的都是醫書,書名常常變化,有時一本看好久,有時幾本換著看。
褚雪鏡眨眼,「我不曾有什麼長處,如今為了徹底了解母親的密文,只能不斷抱佛腳了。」
金陵的閨閣女子少說也要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惜褚雪鏡除了彈琴能彈出聲、會下兩步棋,寫的字能看、畫的畫仔細分辨能看出兩分神似外,倒真不會別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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