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陸如蒙大赦,跟在褚雪鏡身後進了院中。
小院裡空空蕩蕩,唯有她的寢房開了半條縫。葉陸對她福了福身,自行去了偏房拿包袱。
衛北臨的確在她房中,褚雪鏡走到他身邊時,他正支著腦袋合眼睡著,眼下有著明顯的青黑。
「沒碰到什麼事吧?」他雖沒睜眼,但對女人的氣息很敏銳,摸索著拉住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藥鋪安排得如何了?」
「老樣子,只敢在背後看著。」褚雪鏡瞥了一眼窗欞,葉陸恰好從偏房出來,挎著包袱出了院子,「你那邊呢?」
「膽子小,又想做顛覆天下的大事……」衛北臨嗤笑一聲,掀開眼皮,耍無賴似的靠在女人身上,「像陰溝里的老鼠,一直在地下竄著,根本沒膽子到明面上來。」
要是那些人真有膽量,不會蟄伏二十年也不敢出手,反而把希望寄託於毫無用處的「聖蠱」上,仿佛除了對待聖蠱,別的事不足以讓他們興師動眾。
或者說,是只有聖蠱是他們在意的,只要聖蠱存在,就是給他們希望,終有一天會實現他們的抱負……
所以褚雪鏡和衛北臨發現,龍瑾只會支出手下——無用的棋子,來不斷鞏固自己的勢力。他們在背後監視著褚雪鏡的一舉一動,一旦她安穩度日,他們也像鬆懈了,可只要她做出超出預期的事,就會驚動他們。
「我覺得,他們就要下手了。」褚雪鏡回想著藥鋪和安平坊的細節,輕聲道,「他們自始至終想要的都是我的血,但,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得到了,該著急了。」
衛北臨原本混沌的頭腦瞬間清明,不由緊了緊她的柔荑,「我還是擔心……」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褚雪鏡轉眸看著他難掩焦躁的眉眼,指尖撫上溫柔道,「如果不做一個了結,我不可能花費那麼多精力和他們糾纏一輩子。」
無論結果是好是壞,總歸她不要再過這樣日日被人監視、時時被人當做盤中餐的生活了。
「我明白。」衛北臨抿緊唇角,他心裡一千個一萬個不想讓褚雪鏡涉險,可那些人的目標是她,哪怕衛北臨謀算千里,也無法更改,「待此事徹底了結,我們……」
他止住未盡之語,重重舒了口氣,「暗侍會護著你,但並非萬全之策,那些人是亡命徒,雖說因為聖蠱他們不會殺你,可若他們為了你的血,是比死還要痛苦的酷刑。阿雪,荒真最近不安分,景仁帝來信,說入金陵的睿王曾說,流落時在荒真待過兩年,恐怕和龍瑾也有關聯,我……」
「你放心去吧。」褚雪鏡知道他要說什麼,如今他們對外已是敵對關係,衛北臨卻在今日堂而皇之在她的寢院等她,必然是要和她交代要事,「我會保護好自己,等你回來。」
待他回來後,一切應已塵埃落定了。
「睿王回京,蕭胤玦成了棄子。」衛北臨扳過她的肩,讓她面對著自己,「景仁帝有意放了他,好釣出更深的線索,據皇城裡的暗衛來報,他是朝北境來了。」
但他並沒有收到蕭胤玦進北境城的消息,很可能在北境四州,又或者掩人耳目換了身份——他千方百計逃這麼遠,不可能不做什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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