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沒有開燈,只能看到隱約的弧度,像一座小山。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香氣,比之前任何一次聞到的都要強烈。夏南星覺得有些腿軟,一隻手抵在門把手上緩了好一會兒,才重新提起勇氣往裡面走。
地板竟然是暖的,沒有想像中的冰涼。夏南星赤腳踩在上面,熱度從腳底直達臉頰。
從門口走了大概十幾步,才終於抵達裴景修的身邊。
夏南星更切實地體會到了這隻沉睡中的野獸有多大,僅僅一隻手掌,都比他的手還要更大,灰色的肉墊攤開,尖利的指甲從指縫裡探出一小截,和那天男人故意伸出來給他看的一樣。
他咽了咽口水,跪坐下來,謹慎地抬起手,極輕地試探著挨了挨那隻向上攤開的爪子。
略有些硬,又很軟,輕輕一壓,彈性十足。
不能忽視的視線落在身上。
夏南星抬眸,沉睡的老虎不知不覺間已經睜開了眼睛,那雙金色的眸子正盯著他。
虎視眈眈。
夏南星本能地想要後退,才剛直起身子就停下來,朝著前方挪了挪,很小聲地說:「是我。」
回應他的,是一聲極其低沉的嘶鳴。
喑啞無力,像在嗚咽。
夏南星解釋道:「是我求景隅進來的你不要怪他...」
又問道:「你還好嗎?」
巨大的野獸忽然撐起上半身,圓滾滾的腦袋貼上掌心,喉嚨里的聲音抬高了幾分,極具穿透力。
夏南星壓下來自生物本能的恐懼,手指伸展,輕輕摸了摸那顆碩大的頭。並不像自己的尾巴那樣軟,而是略有些粗.硬的手感。
他摸了兩下便有些愛不釋手,力道也稍微大了些,說:「那我明天可以再來看你嗎?我想每天都過來。」
手下的觸感分開,裴景修別開臉,重新趴回地上。
夏南星膽子大起來,趴上去伏在他面前,用和平時撒嬌一樣的語氣喚了聲:「主人。」
老虎沒回應他,卻也沒有再次避開。
夏南星又握住那隻巨大的爪子,說:「我剛才好像無師自通了一些技巧,比如釋放自己的能量體...」
他說著閉上眼睛,將注意力集中在胸中正中的地方。
濃郁的花香中隱約出現一股奇怪的味道,聞起來有點怪。
夏南星仔細辨別出來,有些尷尬:「怎麼好像是苦的...」
他又用了些力,那股味道更清晰,原來不是苦的,是很淡的甜橙味。
「誰教你這麼做的。」
屬於人類的聲音忽然傳過來。
夏南星睜開眼睛,握著的爪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回了人類的手,修長的手指和他的交錯扣在一起。
裴景修躺在地上,下巴周圍有些青灰色。他輕輕一拉,夏南星就跌進了男人懷裡。
「我是不是還沒有教你,不要輕易在別人面前釋放你的能量。」
夏南星當然不懂,他也忘了聽誰說的,精神體強大的一方所釋放的能量可以安撫弱小的一方。雖然兩人之間他並不屬於強大的一方,但他想試試...試試自己的能量是不是能夠安撫到裴景修。
然而裴景修似乎並沒有被他微弱的能量安撫到,眼神深得像墨,暗潮洶湧。潮熱的呼吸噴灑在他臉上,燙得嚇人。
「你怎麼了...」
夏南星有些擔心,想收起能量釋放卻不得要領,急切之下倒起了反作用。
空氣中的甜橙味越來越多,和更濃的花香混在一起,催成了一種難以名說的特殊氣味,讓他軟得像一灘水,使不出一點力氣。
男人抓住他的手指含進嘴裡輕咬了一下,夏南星立即抖了抖,眼底瞬間起了層薄薄的霧。
他在朦朧中感受到身子翻轉,隨即就被壓在了地上。
男人的眼睛又變回金色,裡面充斥著他看不懂的情緒,濃烈又炙熱,連同向下的地板好像也變得更燙,一起將他炙烤。
夏南星終於害怕起來,忍不住瑟縮了下,立即被扣住脖子。鋪天蓋地的吻落下來,強勢地侵占著他口腔的每一寸黏膜,連呼吸也一併掠奪。
他開始連軀體也不受控制地抖起來,鼻腔里悶悶哼哼半晌,也只泄出了一兩個短促的喘息。
男人帶著火星的手在他身上遊走,掠過之處,帶起身下的人一陣顫慄。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撕開,甜膩的空氣輕撫著光滑的肌膚,立即勾起一大片微小顆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