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星邁著小步子挪過去,男人自然地牽住他的手坐回床上,再拉過被子給他蓋好。
男人動作儘量輕柔,但胸口還是被蹭到,夏南星默默地抽了口氣,小聲說:「我沒有拉肚子...」
「可是哥哥說你在廁所呆了很久...」裴景隅好奇地看著他,「你便秘?」
「沒有!」夏南星頭頂的耳朵抖了抖,非常難為情地轉過臉,「我、我沒事。」
「那好吧...」
裴景隅坐在電腦前,手在鍵盤上敲了一通,又問道:「你昨天的數據有多嚇人你知道嗎?」
他邊說著,屏幕上同步顯示出一串數據,全都超過了參考區間。
「數據顯示你的情緒波動異常,是不是哥哥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
裴景修把電話掛了。
房間一下子安靜得可怕,幾乎能聽見心跳的聲音。
夏南星屏住呼吸,往被子裡縮了縮。他現在還不能做到像平常一樣的狀態面對裴景修,也不知道該如何打破沉默氣氛,只好儘量減小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裴景修並沒有讓他如願。
男人把平板放到一邊,抬手去解他的扣子。
夏南星覺得自己蓋在被子下的兩條腿抖了抖,顫顫巍巍地問怎麼了。
「胸口不是很疼?」裴景修解開扣子,露出裡面紅腫的皮膚,「給你擦一點藥。」
「哦...」
夏南星愣愣地低頭,看見那裡已經破了皮。
藥膏抹上去涼涼的,灼燒的痛感得到緩解,夏南星感到舒服,身體放鬆下來,斜倚在男人寬闊的懷裡。
等到襯衫被重新扣好,他感覺到男人喉結以及胸腔的震動。
裴景修聲音壓得有些低:「要不要再睡會兒?」
夏南星搖頭,抬頭望著那段突出的喉結說:「我不喜歡這裡,能不能回家....」
這個地方他沒來過,到處都冷冰冰的,還擺滿了各種儀器,就像醫院一樣。
裴景修垂眸和他對上視線,忽然傾身下來吻住他的唇。
男人的唇有些薄,親起來卻是柔軟的,舌尖有非常濃的花香味,熱烈地包覆著他整個人,將他整個人都溺在其中。
夏南星被親得暈暈乎乎,乏力地睜開眼,眼神空洞且迷茫。
濕熱的吻沿著唇角下滑,密集地落在下巴、脖子上,直到停在鎖骨的位置。
也許是嘗到藥膏的苦味,裴景修終於停下動作,在布滿痕跡的脖子上用力地吸了吸,嗓音又喑啞:「那我們回家。」
於是夏南星被裏得圓滾滾的抱到了車上。
這還是他重新變回人後第一次穿這麼多衣服,天氣已經開始熱起來,不過出了實驗短短一會兒時間,身上就有些發汗。
他扯了扯脖子上不合時節的圍巾:「我可以把這個摘掉嗎?」
之前戴慣了項圈,突然換成了其他東西反倒不習慣。
裴景修放慢車速,轉頭看了他一眼,說:「不舒服?」
「嗯。」
「可以。」
夏南星把圍巾摘了下來,又摸摸空蕩蕩的脖子。
不知道他的項圈去了哪裡。
裴景修看出他的想法,說道:「被我扯壞了,回去換新的。」
「好的。」
夏南星放心地靠在椅背上,想了想又問:「那我可以把外套也脫了嗎?」
他穿得實在太多,熱得難受。
「你還沒退燒,景隅說要注意保暖。」
「可是我真的很熱...」
夏南星扣著安全帶小聲咕噥。
他自認聲音已經很輕,但忽略了身邊坐著的是個聽力敏感的獸中之王。
裴景修微微皺了皺眉頭,才說:「可以。」
得到應允,夏南星立即把身上厚厚的大衣脫下來扔到后座。
他力氣還沒完全恢復,大衣又太重,順著皮質座椅落到了地上。
夏南星頭頂的耳朵聳了聳,裝作沒看見鎮靜地轉回頭看著自己身上的針織背心。
裴景隅說的沒錯,他的哥哥真的很沒有人類的常識。街上的都市麗人們有些都已經換上短裙了,他還穿著這麼多件衣服。
但裴景修沒有再允許他脫掉剩下的衣服,索性也沒有太熱,夏南星就把頭靠在車窗上看著一路向後倒退的街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