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一聲槍響,盧姐腳下的石頭碎裂。要不是戴英那一拉,可能她的腳都要被射穿。
濺起的碎片小石頭打在她腿上,嚇得周圍人都在驚叫。
摔在地上的馮煒更是抱著大哭的孩子躲得遠遠的,不敢再抱怨一句。
驚魂未定的盧姐臉色發白,被她丈夫往後拖。
在場所有人都面色驚恐地看向突然發飆的聞九則。
聞九則冷聲問戴英:「我問你,人在哪?」
戴英也被他嚇慘了,在他的目光下瑟瑟發抖,嘴唇囁嚅:「我把她送到、送到之前那個路邊荒田裡了。」
聞九則一句話沒說,收起槍坐上自己的車,啟動車子開走了,再沒管這些人。
天快黑了,荒路上雜草叢生,聞九則順著路往前開,目光在道路兩旁尋找。
到了戴英說的位置,他停車熄火,下車走進荒田搜索薛鈴留下的蹤跡。
喪屍沒有神智,只要沒有被巨響和被人的氣味吸引,就只會在附近遊蕩,短時間內不會離開太遠。
天黑下來時,聞九則找到一處草堆。
那上面側躺著個黑影。
正是薛鈴,她沒在附近看到人家,用石頭磨了會兒手上的綁帶,沒能磨斷綁帶,倒是把自己給磨累了。
她迅速放棄,決定明天再繼續努力,找了個厚厚的草堆躺下休息。
她沒想過聞九則會再來找她,很顯然他那個車隊裡的人包括他表弟都不希望她留在車隊。
都把她弄走了,聞九則難不成還找過來再把她帶回去嗎?
就算是男女朋友都沒有做到這一步的,更別說前男女朋友關係了。
安靜漆黑的荒野,有踩在野草上的腳步聲靠近她。
薛鈴:「……」
人在她身邊坐下了,旁邊的草堆往下陷。
咔噠點菸的動靜。淡淡的煙味隨之逸散開來。
聞九則沒說話,薛鈴挪動一下身體轉身,看到他嘴邊咬著的一點菸頭紅光。他垂著臉注視著自己,目光晦暗。
他似乎是狠狠吸了兩口煙,手張開拇指用力按了一下太陽穴,自言自語:「差點又弄丟了。」
薛鈴很想問問他到底在想什麼,可惜喪屍不會說話。就算她吼他,他也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聞九則就這樣坐在她旁邊平靜地吸完了一根煙。然後薛鈴感覺他的手摸到自己磨了半天的綁帶,把綁帶解開了。
特地趕來來給她鬆綁的?真要放她走啊?
薛鈴沒來得及高興,被綁半天的手腕就被熱乎乎的手掌握在了手裡。
他搓了搓她的手腕:「都有紫色淤痕了……喪屍會感覺到痛嗎?」
「應該不會。」
他嘴裡說不會,手卻沒離開她的手腕,捏著她僵硬的手腕揉來搓去。
這麼一會兒,他垮下肩膀放鬆下來,最後甚至直接躺在了她旁邊,一條腿抬起架著鬆散的二郎腿。
……好囂張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