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很明顯的仙人跳嗎,你這都看不出來?」聞九則問。
薛鈴還真沒看出來,她看到女人身上的傷就覺得她好可憐,剛才還在真情實感地擔心女人以後要怎麼辦。
「吃得飽皮膚又好頭髮還黑,真正被折磨的人不是這樣的,身上那些傷也是一眼假。」
聞九則語氣淡淡。
他突然有點慶幸薛鈴是個喪屍,不然,這三年她該被騙多少次。
他看過太多真正被折磨的可憐人,如果薛鈴也遭受了那些……
薛鈴還在低頭寫字,想問他以前是不是經常遇到這種事,忽然就被他拉過去緊緊抱了一下。
他的手不斷摸著她的頭髮。
喪屍的頭髮比不了活人,有點乾枯,但他好像愛不釋手,用手指順了好一會兒。
薛鈴覺得他莫名其妙,剛才人一出現她就躲車上了,還看了一出現場的大戲,根本就沒被嚇到,他在瞎安慰什麼呢?
搞仙人跳那幾個被嚇更慘。
他拽著人家頭髮的時候,薛鈴都差點以為下一秒他的刀要朝脖子割下去了。
不過現在想想,聞九則又不是什麼殺人狂魔,他們遇到劫道的,只要不是想要殺他,他也不會要人家的命,頂多就是教訓一下。
這群人勒索物資,聞九則不也只是要了點物資就放了他們嗎。
他索要物資的動作好熟練,比仙人跳那幾個更熟練,一看從前就沒少幹過這種黑吃黑的事。
薛鈴把寫字板上沒寫完的話擦掉,改寫:「你好熟練,黑吃黑。」
聞九則放開了她:「黑吃黑搶物資,是比老實跟著車隊賺物資快得多。」
他瞧見自己的短刀上還殘留了一點血跡,拿紙擦了擦。
薛鈴用寫字板戳戳他,聞九則看到她寫:「你用這把刀,她不會變成喪屍吧!」
聞九則:「你都快把我刀磨掉一層了,磨得這麼幹淨,你說她會不會變喪屍?」
薛鈴:「……」那應該不會。
聞九則以前遇到這種事,需要動刀子,一般不用這把砍喪屍的刀,他車裡其他那些刀子就是這個時候用的。
他喜歡用有鏽跡的那把,敢來劫他的,被砍傷了就自認倒霉,現在可沒有地方給他們打破傷風針。
不過,現在他那些「附魔」的刀,全被薛鈴磨得雪亮,殺傷力大大減輕。
今夜註定是個不能安生的夜晚,兩人在車上說話時,營地大門又被打開了,開進來兩輛車。
這兩輛改裝車和聞九則那輛有點像,從車上下來五六個男人,大聲笑著說話。
他們手臂上有明顯的獅頭紋身,身上有種相似的危險氣質。
看到他們,原本坐在外面聊天的一大家子立刻上車,幾個年輕女孩和女人先進去,家中的老人孩子跟上。
有個獅頭紋身男人多看了兩眼那一家裡年輕的女孩,瞧見護在車邊幾個老少男人,又沒意思地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