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鈴深以為然地點頭。
聞漪:「不過確實要學毛筆字,也要求認識古董,有這方面的家族課程。」
「聞九則也學過,摔碎了一個明代花瓶,被打得半死。」
薛鈴有點生氣:「再珍貴的東西,不小心弄壞了,也不能往死里打他呀!」
聞漪:「他當著爺爺的面砸的,砸完了冷笑說他就是故意的,有本事打死他。」
薛鈴:「……」
聞漪記得那是爺爺挺喜歡的藏品,所以當時差點氣到中風,之後聞九則就不用再學那個了。
聞漪突然發現,她竟然記得不少關於這個「不熟」的弟弟的事。
雖然沒怎麼見面,但只要回去,總能聽到關於他的消息。
一般就是不守爺爺定下的規矩被教訓了,被聞煊聞湘欺負了。
偶爾,她會在那個大宅的角落撞見他。
不屬於吃飯時間的廚房,看到他自己在做飯,端著簡單的食物站在廚房裡狼吞虎咽,手指上還有淋漓鮮血。
聞煊和聞湘氣瘋了到處找聞九則,她嫌吵鬧拿著書想找個安靜地方看,意外發現他靠在宅院後牆那裡看天,臉上有新鮮的傷口。
每次遇到,她的目光總是冷漠地掃過他,聞九則警惕的目光也會看向她,然後他們很快又各自收回目光,誰也不把誰放在眼裡。
從十一二歲剛進聞家,長到高大健壯的少年,聞九則一直不馴地對抗著聞家所有人。
就像他走進聞家第一天時對爺爺說的:「就算你弄掉我媽的工作,逼她帶我來聞家也沒用,我永遠不會把這裡當家。」
聞漪是不被期待的大小姐,聞家上下談起她時遺憾說:「讀書那麼厲害有什麼用,又不是個男人。」
說起聞九則便輕蔑又防備:「再厲害也是個私生子,出生不光彩又不得老爺子喜歡,這輩子都比不過聞煊。」
他們可能在某些方面有那麼一點點的同病相憐,但兩人的關係比陌生人還不如。
薛鈴組織了半天語言,才發表自己的看法:「他,他也有可能是真的不小心打碎的,就是嘴硬。」
聞漪:「你還挺護短。」
薛鈴:「雖然他有時候確實會惹人生氣,但他其實是個很乖很體貼,脾氣又很好的人,就是有時候表達的方式不太好。」
聞漪失語了,她無法控制地露出了迷惑和一點震撼。
她看著薛鈴暗紅色的眼睛,和其他喪屍的渾濁不一樣,紅得很清澈,襯得她神情真誠,似乎是真心這麼認為。
聞漪看了眼自己的手臂,看到上面浮起的雞皮疙瘩。
有點不適,不想再說起聞九則了。
「你的問題問完了,輪到我了。」聞漪果斷轉開話題。
「我記得當初聞九則弄走了四分之一的太歲,應該全被你吃了吧,你是感染之前吃的太歲,還是感染之後吃的太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