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他們雙修多在晚上,哪怕偶爾在白天行事,也是緊閉殿門,這樣幕天席地的在日光下,的確是頭一回。
她知道謝無恙肯定接受不了被別人圍觀,她也沒有被別人窺探私事的喜好,所以多布設了兩架屏風,將這片池子密不透風地遮擋住。
她本是穿了一層紗衣的,但經過泡過水之後,服帖地勾勒在身上,跟沒穿也沒什麼區別,無非多添了若隱若現的風情。
哪怕有淡淡的薄霧相隔,也算得上赤誠相見了。
男人高大雋挺的身形步入池中,糜月半眯的眼尾也不由得微微睜大,目光掃過他寬闊結實的肩頸,緊繃又沒有一絲多餘贅肉的腰腹,方才恍然覺出自己這段時間吃得有多好。
薄霧繚繞,氤氳出的溫度攀騰,池水中的倒映緩緩靠近,重疊在一起。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頸間,掀起熟悉的酥麻感。
蘊含靈力的溫泉水,本就超乎人身體表的熱,本就雪膩白嫩的肌膚在泡過之後,觸手生溫。糜月感覺到他扣在她腰後的掌心灼熱,一抬眸看到他的耳廓和喉結處,原本冷白的膚色被這熱氣蒸騰薰染成淡淡的薄粉。
「你很熱麼?」
糜月伸手摸了摸,隨意平常的詢問,從她的唇瓣里吐出來,都像是在撩撥。
身前的人沒有回應,而是輕而易舉地把她從水裡單手抱了起來。
寬大的手掌和指節陷進白皙豐腴的軟肉里,謝無恙把她抱到池邊的石台處放下,僅僅只是那片刻的功夫,她腿上便已留下了微紅的指痕。
謝無恙的目光從那紅痕上移開,低眸對上她的眼睛,他克制住想低頭吻上她的欲/望,在她耳邊道。
「池底太滑,怕你站不住……」
糜月確實有些站不住了,經過這些時日的雙修,他似乎已經全然掌握了她身體的關竅,只是淺淺抵著徘徊,便已讓她有些招架不住,渾身又酸又軟。
此時坐著的石台讓她有了個可以支撐的支點,而她的腿根處以下仍浸泡在泉水中,並不影響她充分吸收到水中的靈氣。
反而借住泉水的浸潤和包裹,在他嘗試時,比平時更容易些。
臂彎中的人忍不住溢出一聲輕哼,另一隻托在她腰後的手不由得收緊。
在上回惹惱了她後,謝無恙吸取經驗,更多了幾分克制,他停下來,垂下潮濕泛紅的眼尾,耐著性子問,「還可以再……多一點嗎?」
惑人的水妖被捕獲上岸,似是失去了呼吸的能力,受制於人,只能發出低低的氣音來。晶瑩的水珠沿著她面頰往下流,流過櫻紅的唇瓣,和精緻小巧的下巴,分不清是汗還是濺起的池水,美得動人心魄。
他已然動情的眼眸里映入她失神的面容,手指插/進她腦後烏黑的長發纏繞,默認了她的回答。花瓣和落葉隨風飄落在水面上,隨著水波輕盪,彼此相互交纏著氣息。
謝無恙還是有種活在虛幻里的荒誕感,像是怎麼都餵不飽的困獸,又像是雙手緊握住了兩把流沙,看似抓得滿滿當當,但遲早會從指縫中傾泄掉落,直到兩手空空。
他摟緊她,薄唇輕擦過她輕顫卷翹的眼睫,當做一個隱秘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