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安之自顧自地笑起來:「我有段時間只想趕緊死了算了。」
「死了還能見到想見的人。」她喃喃低語,「人生在世最可怕的就是沒了牽掛。」
「安之。」
「嗯?」
成勛喉結滾動,把紙頁捏皺都沒想出一句話來,他清清嗓子問:「你刷牙了沒啊?」
「哦!」安之立刻從床上彈了起來,拿起被她丟到一邊的牙刷說,「都忘了。」
窗外夜色已深,成勛又翻開那本破爛不堪的冊子。
「它……二?」他努力辨認字跡,「84,10。阿一,84,10。」
還是一知半解,成勛合上本子小心收進外套口袋裡。
這一天上山入海的,心裡再多疑惑沒想明白,夜深時還是迷迷糊糊地陷入了夢境,身體太疲憊了。
再次醒來時已是隔日清晨,安之打了個哈欠,翻身看向窗外,麻雀棲息在枝頭,嘰嘰喳喳地又飛走,她胳膊撐著床面坐起身。
成勛不知道去哪了,她套上外套出了房間。
晨霧瀰漫,風裡還摻著些夜裡的涼意。
「起那麼早?」
聽到聲音成勛回過頭,放下懷裡的貓說:「睡不著。」
他問安之:「阿蘭蒸了紅薯,你吃嗎?」
「沒胃口。她人呢?」
「說是出去送東西了。」
安之展開雙臂伸了個懶腰,院子裡空氣清新,她用力嗅了一口,看向身邊的人問:「出去走走嗎?」
成勛點頭:「行。」
早集大概不是天天都有,今天的海雲鎮就沒那麼熱鬧了,一路上他們都沒見到什麼人。
「你們昨天就走的這條路?」成勛問。
「嗯。」安之手指了個方向,「穿過前面那些房子就到海邊了。」
成勛點了點頭。
路過那面橙色花牆,安之慢下腳步說:「你看那個花漂亮吧,你猜叫什麼?」
「炮仗花。」
「你知道啊?」安之失落道,「沒勁。」
「寧城也有這種花。」成勛說,「以前到了春天我們家門口都是。」
安之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打開攝像頭,取景框裡卻是白花花的一片。
「怎麼回事?」她趕緊翻到背面檢查攝像頭,「我的也壞了?」
「用眼睛看吧。」成勛說。
微風拂過耳畔,安之又聽到昨天那陣清脆的風鈴聲。
「那是阿蘭嗎?」
「嗯?」安之循著他視線的方向看過去,「是誒。」
阿蘭站在一戶人家門口,抬手叩響門環。
安之朝她走過去喊:「阿蘭。」
「誒,你們怎麼在這?」她胳膊上挎著菜籃,裡頭有幾樣水果和昨天撿到的貝殼。
安之說:「我們沒事幹,出來走走。」
「你來送東西?」成勛問。
阿蘭點頭:「想換點水果給你們吃。」
安之擺擺手:「不用這麼客氣。」
阿蘭笑了笑:「阿糸她們回來也要吃的,昨天的櫻桃太酸了。」
門閂被人取下,木門向兩邊拉開,一個盤著頭髮的女人走了出來:「阿蘭來啦?」
「歷莫呢?」阿蘭拿起籃中的玻璃罐。
「在裡頭呢。」
「都是我昨天新撿的。」阿蘭將瓶子遞過去,「都洗乾淨了,想跟你們換點枇杷。」
「行。」女人迎她進屋,「你們在院子裡等等,我進去拿。」
阿蘭回身朝安之和成勛招招手:「進來吧。」
屋前的庭院裡栽種了幾棵枇杷樹,枝繁葉茂,正是果實成熟的季節。
有風吹過,安之的目光被屋檐下的一排風鈴吸引去。
各色珠鏈在風中搖搖晃晃,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底部的貝殼掛墜遠遠看去似一群蝴蝶翩飛。
「夠了嗎?」女人拎著滿滿一筐枇杷從屋裡走出來。
阿蘭伸手去接:「夠了夠了,我們吃不完的。」
安之盯著那排風鈴,情不自禁想朝那走近,被成勛一把抓住胳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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