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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防貓打翻燈油致使走水,院子裡燈都是固定銅鐵底座,每日由家僕挑著長長的管子往裡添油。

ldquo喵!rdquo

感受到腳邊有股墜墜的力氣,謝詔一低頭,一隻渾身只黑白二色的幼貓伸爪勾住了他的袍子,抽不開身了。

饒是心情沉悶,謝詔亦不由得輕笑出生。

彎腰捧起那幼貓,又小又輕,怕不是出生才二月余。

ldquo與十八打架,尋錯了仇?rdquo十八是它同窩兄弟。

貓聽不懂人話,被他捧得這樣高,忍不住虛張聲勢大聲嚷嚷:ldquo喵!rdquo

ldquo不是要我抱?rdquo

ldquo喵!rdquo

ldquo好吧,尋你阿弟玩去吧。rdquo謝詔彎腰,又將貓放回地上。

ldquo喵!rdquo一眨眼工夫,不知躥到哪條桌腿底下去了。

謝詔給貓屋裡水盆換了乾淨溫白水,便有零星幾隻貓擠過來舔。

緩步走至木頭打的貓窩架子邊上,習慣性抬手,手下觸感卻一空。

謝詔愣在原地,心又墜了下去。收回手,在榻上坐下。

他當然不能像年僅七八歲的侄子一樣,眼淚汪汪。床榻邊清晰可見的一條條爪痕,是糰子年復一年在此磨爪留下的,與他此刻眉頭擰成的ldquo川rdquo字別無二致。

什麼樣叫做喜?

死也生之始,是以祖母高興。

賓客鬧哄哄坐了滿院,有熱鬧戲看,有好酒菜吃,是以他們高興,勸慰爹娘叔伯:ldquo太夫人走時無病無災,是喜喪!rdquo

然對於親者來說,每年寒食節的一杯酒、一抔黃土,便是逝者留下唯一念想。

人方生方死,害怕痛苦、遺忘,所以悅生惡死。臨終前,祖母倒是豁達,不許他們掉淚,很高興道:ldquo我這是回家去!rdquo

與祖父伉儷了大半輩子,撫育了三個子女,家族事業皆和美,日子別提多舒心,卻仍舊沒把這兒當作ldquo家rdquo,以至於回去的喜悅大過對死的畏懼。

謝詔很好奇,那故土,究竟有多好?

難得脆弱時刻,謝詔不由自主想到了虞蘅,見了人總是彎彎笑得眯起眼,ldquo喜rdquo興得很。

那她可想回去?

年二九一過,年味便徹徹底底濃到了頂。什么小惆悵小憂傷在爆竹聲中一過,都頂不住年夜飯熱騰騰的香氣撲鼻。

虞記年夜飯的主角是虞蘅親自操刀下廚燉的地鍋雞,雞肉與各種配菜燉得軟爛噴香,快熟時,沿鍋邊貼一圈餅子,熨得帶些焦香,鏟下來,蘸底下湯汁吃,又香又脆。

席上免不了一番ldquo憶苦思甜rdquo,回憶回憶發家史,嘗一嘗發家菜。如今有錢了,包子皮用的是上等精面,豕肉也精挑細選最嫩那塊,味道自不必說,虞蘅自己嘗著,覺得更上一層樓。

阿柳與阿玲兩個從沒吃過這樣好的豕肉灌漿饅頭,ldquo唔唔rdquo稱道,用嘴略吹了吹散熱,便囫圇吃進肚裡,湯汁順著嘴角溢出來。

對蘭娘做的蟹肉灌漿,亦是一視同仁地喜歡,咽猶不及,還要再夾一個占在碗裡,否則一會不注意,便沒了。

蘭娘是年三十這日早晨挽著包袱尋來的,無論出於厚道,還是看在她昔日與瑞王府淵源上,裴家人都未曾責罰蘭娘,但也的確不會再讓她當這個掌事娘子,她既主動請辭,再好不過了。

虞蘅開門時,對方已經坐在門口等了有一會兒。

鑽了這些日子牛角尖,終於是願意放下身段與清高,決定行商賈事。

第42章 蘭娘來加盟小吵一架

虞蘅沒想到,蘭娘揚名這麼些年,月銀也不少,竟然一分都沒攢下。

問她花在哪兒了,除卻家裡有個科舉的弟弟,時常還要接濟嫁給窮秀才的姊姊、體弱的幼妹,上養老下撫小,自己二十三了,還沒開始攢嫁妝。

原先總想著不急,自己如此能幹,嫁妝麼,什麼時候開始攢都來得及,甚至多的是願意不要嫁妝登門求娶的男子。她嫌那些人市儈功利,想通過她結識權貴,都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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