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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元娘的兩顆拳頭大的餶飿就裝在一碗裡端上來了。

都說餶飿與餃子類似,其實還是有所不同,餶飿的形狀有些像銅鈴,而且是中間塞肉餡,麵皮與麵皮之間留有縫隙,一煮便會鼓起來。

元娘嘗了一口,瞬間睜大眼睛,裡面的餡是鮁魚肉,吃起來又鮮又嫩,似乎還加了一點韭菜調味。這餶飿,就連咬開後沁出來的汁水都是鮮甜的。

徐承兒只看元娘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喜歡,嘿嘿笑道:「好吃吧,他家的餡都是每日去碼頭新鮮買的。我阿翁吃了,也是讚不絕口呢。」

確實好吃極了,為了這碗大魚餶飿,走這麼遠的路,著實值得!

風捲雲涌把大魚餶飿吃完了,直到走在回去的路上,兩個人都覺得饜足愉悅。

因著阿娘給的錢還有剩,所以元娘跟著徐承兒路上還拐去得勝橋買了鄭家油餅店的胡餅,那胡餅在爐子裡烘烤得金黃,邊緣都酥脆了,餅面上撒了點芝麻,吃起來又香又甜。

路上無聊,元娘乾脆就把阿奶打算讓她識字的事說了。

元娘咬了一口胡餅,使勁嚼嚼嚼,咽下,既期待又害怕,很是心煩意亂,「承兒姐姐,你說識字難嗎?」

徐承兒的阿翁可是考中過舉人的,曾經閒來無事,親自教孫女讀書,所以她非但識字,還讀過許多典籍。聞言,她面色坦然隨意,「不難啊。」

「真的嗎,可是讀不好會被打手板子的?」元娘道。

徐承兒眼珠子朝右轉,仔細回憶,然後誠懇道:「好好學的話,很容易便學會了,沒道理打板子,除非是……頂撞不肯學,那才會學不會然後挨板子的吧。」

她說的煞有其事。

元娘信了。

困擾一晚上心頭重擔瞬間卸去,可能讀書識字難只是自己的想像?她應該聽承兒姐姐的,承兒姐姐才是真的讀過書的人,所說定然不會有假!

這下元娘什麼擔憂都沒有了,興高采烈的和徐承兒說著坊間傳言,兩人聊得熱火朝天,不知不覺就到了巷子口。

然而,卻見一個戴著幞頭,身穿深領斜襟長褙袍,衣著看著十分體面的中年男子,身後跟著兩個手捧禮盒的小廝,站在巷口,似乎剛到那,因而左右張望,想找人問路。

恰好元娘跟徐承兒從他們身邊經過,遂被攔了下來。

中年男子客氣作揖,「兩位小娘子,敢問此處可是三及第巷,不知你們可知曉陳括蒼郎君的住處。」

他注意到,在提及陳括蒼郎君的時候,兩個小娘子微不可察的睜大眼睛,彼此互相對視,想來定是知曉的,但她們卻沒張口說話。

中年男子想,恐怕是有疑慮,於是解釋道:「我們奉主家的話,前來送禮,並非惡人,若是知曉還請告知。」

第28章

中年男子衣裳體面,在汴京,雖然商貿繁華,但各行各業衣著皆有規矩,只看他所穿,就知道是下人,而且服侍的主家非富即貴,不是普通富戶出來的。

他身上的衣裳就比尋常有錢的員外料子還要好了,可顏色卻只有黑、白、褐三色,但凡是做主家的,都不可能穿著好料子,選這麼素淨的顏色。

中年男子的話,似乎能佐證,但元娘沒有因此就徹底敞開心扉,信任他的說辭,而是神色如常,讓人辨不出原委,聲音清脆,「你們主家是誰?和陳括蒼家又是何關係,總不會無緣無故來送禮吧?」

她年紀雖小,在大事上倒不含糊。

只看她說話做事,隱隱間竟有幾分王婆婆的身影。

中年管事都被元娘給問住了,沒料到她會問這麼多,但細細一思量,問的倒也合情合理,不清楚是什麼人,誰敢輕易指路,萬一出了事,誰擔得起?

但他們家就是清清白白,來這也是光明正大,本就沒什麼好瞞的。

中年管事據實道:「我們是景明坊孫宅的下人,府上的六郎君與陳括蒼郎君為同窗好友,今日是奉六郎的吩咐前來送禮,至於是何緣由……」

他語氣自嘲坦然,呵呵笑道:「做下人的哪會知道主家的緣由,只聽吩咐做事罷了。小娘子若實在擔憂,也可自行離去,我再詢問他人便是。

「只是,我們孫家在景明坊頗有聲譽,是體面的殷實人家,實不是壞人,萬莫誤會。」

中年管事說話詼諧,倒像是上了年紀的人順口與兩個年紀尚小的小娘子說話逗悶。

沒什麼惡意。

至少當前的話里是看不出什麼破綻的。

元娘卻不敢就此放心,不論是在村子裡,還是在汴京,她聽過的拍花子、賊人等等聳人聽聞的故事可太多了。

當然,影響最大的主要還是元娘小時候,王婆婆怕她和村里孩子瞎跑出事,編了許多駭人聽聞的事嚇她,以至於她小小年紀,警惕心特別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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