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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夏日還是冬日,芥辣瓜兒都是很適宜的下飯小菜,在市井裡最為常見,因為口感清爽,吃完以後,人也容易醒神。而且便宜,不值得幾個錢。

王婆婆做這道芥辣瓜兒,有自己的秘方,她會加點糖跟醬油,口感更有層次,留有餘味。

元娘一吃就上癮,雖然每回都被辣得快落淚,但緩一緩還是會繼續夾。

與其下飯,倒不如閒時無聊吃,能吃許久,味道又好。

很快,飯前偷吃的元娘就收到了王婆婆的制裁,被重重拍了手背,「你都吃了,一會兒用晚食的時候吃什麼?你變一道菜出來?」

「我變不出來,但是我有阿奶,阿奶最厲害,什麼都能做到!」元娘做出諂媚樣,奈何她生得好看,即便如此也只會讓人注意到她眉眼彎彎似圓月,笑容燦爛又明媚。

王婆婆乜了她一眼,並不搭話,因為她知道自己不管說什麼,元娘都能講出花來。

倒是元娘,自顧自繼續說,她悠悠嘆氣,「真是的,阿奶,你說下午的時候,范妙青和俞蓮香是故意的嗎?說是給我解圍,結果我更尷尬了。」

「你覺得的呢?」王婆婆語意不明,反問她。

元娘想了想,搖搖頭,「我不知道,但總覺得不大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了。」

王婆婆見她想不出什麼,這才一點點幫著剖析,「你想沒想過,就差一個人,你弟弟不是在外頭嗎,他年紀小,竇二娘旁邊還候著一個婢女,喚了去喊很難嗎?怎麼就一定得各自的適齡兄長?

「退一步說,她們真想不到,那就看著你輸又能如何?行酒令樂的不就是一個輸了飲酒,眾人調侃嗎?你的酒量不算好,但喝十幾杯醉不了,便是醉了能怎樣?俞家二嬸不就醉倒了嗎,有誰說什麼?」

元娘又不傻,聽王婆婆說到這,哪有不明白的。

她沉默了起來,盯著地板,好半晌才悶悶道:「所以,她們是故意的?那我往後是不是不應該再和她們往來了?」

哪知道王婆婆卻在搖頭,她把萬貫洗淨的羊雙腸放了酒和薑絲醃製,邊幹活邊教導孫女,兩不耽誤,語氣也輕鬆平淡。

「俞蓮香的自私出自她的天真,范家小娘子的好相處出自她的不天真,不論你要與她們中的誰相處,都要掂量清楚其中的份量。沒有誰一定要交惡,只看你自己的權衡,再壞的人也能交好,再好的人也要提防。

「你聽不懂也無妨,我只問你,知道她們為何要把各自的兄長拉來嗎?」

這個問題元娘可知道得很,她自信點頭,「蓮香很明顯,她想讓我見她兄長,最好叫我喜歡上,對她兄長趨之若鶩,如其他的小娘子一般!如此一來,我對她也會倍加殷勤,她沒什麼壞心思,就是被人簇擁慣了,總想做最受人喜歡的一個。」

「至於妙青,我覺得,她似乎也想撮合我與她兄長。」元娘的語氣逐漸遲疑,「但是……不知是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覺得她的念頭和蓮香不同。竇伯伯許諾我的嫁妝會同竇姐姐一樣的事,知道的人並不多,只自家幾個親戚知道,范家就是其中之一。」

竇老員外疼愛女兒,陪嫁不菲,不說給元娘一份一樣的,只消有一半*,乃至三分之一,加上她自家的嫁妝,可以想像會有多豐厚。

而范家日漸衰弱,銀錢上很緊張。

不是元娘惡意揣測,只是,沒有無緣無故的殷勤,更莫說還有那麼多跡象。

她縱然不想懷疑,腦子也不允許她稀里糊塗。

「不錯,還算耳聰目明,沒有蠢到家。」王婆婆讚許道。

眼看醃製得差不多了,王婆婆也不和元娘扯閒篇,直接把她趕出去,不耐煩道:「好了好了,你快出去,等會煙起來了,別把你身上的衣裳也熏著了,到時候一身油煙,我看你還敢不敢出門玩。」

王婆婆用手肘把元娘推出去,自己把手放進木盆里洗,因為剛剛往羊腸里灌了羊血與羊脂,手上葷腥著呢。她順帶喊萬貫,「你把退了的火塞進去,煎羊白腸火得夠大。」

*

元娘被迫離開灶房,無所事事的她,乾脆去找犀郎了。

犀郎在寫先生交代的課業,但也寫乏了,正在時不時盯院裡的桑樹,時不時目光遠眺,看的東西時遠時近,試圖以這樣的方式護好雙目。

橫豎他閒著,元娘就和他用詩句玩起了遊戲。

今日之元娘非過去目不識丁的元娘,她可厲害著呢!

她打頭道:「春日春盤細生菜,忽憶兩京梅發時。」

陳括蒼作詩不行,背誦,呵呵,恕他直言,未曾輸過。因此,他幾乎毫無遲疑,當即接:「時倚檐前樹,遠看原上村。」

元娘接的也快,她可是王婆婆親自教導出來的,論博聞多識,王婆婆絕不輸陳括蒼的先生們。

「村舍少聞事,日高猶閉關。」

……

兩人一對起來就沒完,還是王婆婆喊她倆吃飯,才勉強暫時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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