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娘為難了。
若是拒絕……也很不合理,文修可在裡面呢,要是被發現端倪可如何是好?
元娘一時想不出說辭,免不得慌亂了兩分,不敢直視魏觀,目光落在了旁邊的柱子上,張口欲言,又閉嘴,好半晌才道:「我,嗯,這……」
她眼睛眨得快了一些,猶豫著是直接給他,還是找什麼藉口,但這藉口一時半會又想不到。
元娘目光不自覺盯著雅間緊閉的窗子,錯落有致的窗格,隔著漿紙映出裡面翻動的人影。
魏觀始終看著她,她的面容,注意到了她的慌亂,以及她下意識望去的方向。
他很快收回了目光,眼神深了一些,閃過猜測與瞭然。
元娘感覺不能再拖下去了,她看到有影子在動,而且是朝門前的方向,想來是文修快出來了。比起不能繼續有藉口在附近徘徊,還是徐承兒被發現比較嚴重。
「好!」
「還是算了。」
在元娘心一橫,答應的時候,魏觀的聲音同時響起。
元娘愣住,疑問地抬頭看他。
卻見魏觀面色歉然,「是我思慮不周,看時辰,母親應與家中姐妹去了界身巷,若要送到跟前,饅頭怕是已經涼了。恐怕不能盡數買完,你看,我買八個可否?」
柳暗花明又一村!
元娘怎麼可能不答應?
她欣喜得笑出一口白牙,應得十分爽快,「自然自然。」
說話間,文修已經推開雅間的門,又闔上,朝二人走來。
文修身量較魏觀要低一些,但不意味著矮,與其他人比起來還是中上的,但他祖上應該有江浙一帶的血脈,面容要秀氣一些,五官銳角少,溫敦斯文,臉型也是偏向鵝蛋圓潤。
就是有點……瘦弱?
但作為文人,這也不算什麼缺點,大部分寒窗苦讀都是消瘦的。想遇到一個身體比武將還好的,那才是異類,又或得是崖州、黔邕等偏遠州地來的科考的舉子,因為身體不好就死路上了。
而汴京本地的舉子,相對來說,還是沒有那麼嚴苛的條件。也算是祖宗庇佑吧。
總之,他人整體還行。
非要說什麼的話,元娘覺得他看起來不太像會打人的,承兒一瞪眼,都比他要凶。
還成!
單看容貌,承兒舅父的眼光甚為不錯。
不過,當他走到魏觀身邊時,到底是遜色了些,原本瞧著不錯的五官,稍顯寡淡,很難叫人將目光再落到他身上。
其實也不單是魏觀容貌更深邃貌美的緣故,明明魏觀待人也算親切,可他的氣勢就是無端要渾厚些,讓人潛意識裡隱隱忌諱,不太敢失態。
元娘很難形容這種感覺,她來汴京三四年了,可接觸的到底都是市井小民,最多有幾個富戶。
倘若王婆婆在,就能說出個究竟。
這是前呼後擁,奴婢成群,膏粱錦繡,用錢財權勢生生堆出來的貴氣。
所謂貴人,不怒自威,便是這般。
不管他再和顏悅色,有些不同也是改不了的。
文修一見眼前的場景,便不由問道:「這是怎麼了?」
魏觀不著痕跡地擋在元娘身前,他胸膛寬闊,身形高大,將她遮得嚴嚴實實,連片衣角都不曾露出來。
他依舊是溫和有禮的模樣,但相比對著元娘的時候,臉上少了笑意,面色平淡,「恰好遇上有人賣饅頭,我買了些,你幫我一道分予其他人吧。」
裡頭的人吃的可是山珍海味,要什麼饅頭?
這饅頭是金子做的不成?
能比得上縫在羊肚子裡烤出來的魚味美?
但誰叫魏觀是魏相公的獨呢,他別說是在饕鬄盛宴里分給眾人饅頭,就是摻了砂礫的粥,眾人也會邊喝,邊笑呵呵誇讚。
文修是不多話的人,沒什麼奉承,否則魏觀也不會與他走得近。
聞言,他二話不說,應道:「好啊。」
半點也不計較文章才找到,為何不立刻去尋魏相公,還要先分饅頭。他的臉上更是尋不出半點介意,顯然是真的不覺得有什麼,是個天生的好性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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