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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知她性子的元娘,只一味討好嬌笑,輕而易舉矇混過關。

二人把方才在街巷裡買的吃食都拿上,細細一數,的確得四隻手才拿得完。

因為上午親戚的事,徐承兒沒能陪元娘去吃打旋羅,所以後面兩人非但買了打旋羅吃個過癮,還買了王道人的蜜餞,上回待客,王婆婆直接把她珍藏的香糖果子的小匣子全掏空了,剛好這回元娘手裡有錢,趕緊買了些。

還買了科頭細粉、滴酥水晶膾、水晶皂兒等等。

都是市井常見的吃食。

比糖煎蜜餞這些要來得便宜。

譬如科頭細粉,就是用生粉兌水,在水裡滴成蝌蚪狀,吃的時候,口感彈牙,舌頭兩邊都得到撫慰,莫大滿足。

但這個是在攤子前吃的,否則泡久了多少有點軟爛散開,口感便不大好。

不過,像滴酥水晶膾這種就可以帶回家中,它是把豬皮肉經過複雜步驟熬煮過濾後形成的如水晶一般的皮凍,用料汁攪拌,有許多做法,譬如還有紅絲水晶膾。

而滴酥水晶膾是加了酥油的,吃起來冰涼爽滑,一咬就碎,涼意在唇齒間沁開,味道似有肉香,又有酥油淡奶香,卻沒有腥味。

若是沒親眼見過是如何做的,恐怕如何也猜不出原料是什麼。

也可以用魚鱗做,那便是另一種風味了。

而且,醉酒後最適宜來一份水晶膾了。除了味道好,還因為吃起來冰冰涼涼,不能費什麼勁就能嚼碎,能緩解醉酒後的躁熱火氣,連帶著腦子似乎都清爽起來。

至於水晶皂兒,這是元娘留著夜裡吃的。

水晶皂兒老少皆宜,是把皂莢仁兒煮到出膠質,再加糖水煮到半凝固,吃著甜滋滋黏牙,但又不膩,最受孩童喜愛。

在香飲子的攤前,經常能看見孩童扯著家中長輩的衣袖,哀求要買。

對於自己的午後點心,睡前吃什麼,乃至明日喝茶時要吃的消遣,元娘都安排得清清楚楚。

故而,顯得有一些些多了……

但這也怪不得她,自從上回捨命陪君子,為了幫徐承兒看看文修到底是何等人,而去吃了頓樊樓的飯食後,她身上是丁點兒錢都不剩下。

為此,她經過街頭巷尾的各色吃食攤子,都要低頭速走。

荷包中沒有餘錢的時候,哪怕瞥一眼吃食,都覺得是罪過,生怕被攤主人喊住,招呼她買。

囊中羞澀,人也沒底氣。

她只能靠著阿奶給她買的那匣子香糖果子,節儉度日,菖蒲、杏、生薑醃製做成紅綠細絲,每回只取一小條,她都能半抿半嚼地吃許久。

素了許多日,可算手裡有了錢,可不是得把平日裡惦念許久的一口氣買來嘗?

其實她如今對蜜餞果脯一類也沒有從前那麼痴迷了。

也當真是奇怪,若是從前在鄉野,便是給她汴京里最價廉的蜜餞,她也會捨不得吃,一吃便惦念許久。如今,吃著王道人蜜餞鋪的蜜餞,竟然會覺得只是一般喜歡。

非得是沒有別的好吃的時候,才會翻出蜜餞。

不過,有錢的時候還是得買,否則哪日又窮了,就沒有續命的零嘴了。

元娘心下稍稍感嘆的片刻,竟已走到自家鋪子前,魏觀先頭似乎也在門前站了會兒,她到的時候,他也不過才進去。

身邊有徐承兒在,元娘不免想到昨日兩人在床榻間說的閨中密語。

元娘抬頭打量了眼魏觀,他生得俊美,在一眾人里極為醒目。他面上似乎總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可細瞧後,又會覺得神情淺淡,讓人有種難以高攀的生疏。

論人才論風姿儀度,他都是極好的。

而且他衣著雖淡雅色淺,料子卻極好,元娘說不出那是什麼料子,但是她到汴京後,學會一個很簡單的分辨法子。

只需瞧那料子是否織就提花紋樣,尋常布料光是織好就破費功夫了,遑論是操縱複雜的提花機,少說得要四個人一塊,便是極為熟練的僱工也得花費數日。

若是雲紋、團花紋那些稍複雜些的紋路,則要更久。

他應是喜好素淡,所以衣料上的紋路往往是雲紋,多是層次自然變換,形似飛鶴瑞獸的紋樣。

這樣的料子必定錢資不菲。

更莫說之前在樊樓遇見的那會,承兒認出他身上的衣料乃是緙絲!

所以他的家底應當也十分豐厚,不是窮酸書生。

元娘心一橫,狀似在擔主家的責,主動招呼道:「嗯?是魏郎君,您今日來此,可是要買什麼?昨日的酒糟吃食可否合胃口?」

鋪子裡正忙著呢,王婆婆無暇他顧,而且人也多,倒是掩了元娘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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