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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平日,還沒這麼好笑,但今日無聲息地做著豐富的動作,未□□淌些滑稽之意。

元娘氣哼哼地瞪了一眼,看似用力,實則落到身上半點聲都沒有地拍了下徐承兒的肩,以此示意自己的惱怒,叫她別笑了。

萬一等會兒笑出聲,還不知如何丟人呢。

徐承兒擺擺手,搭著元娘肩,笑得不能自抑。

還好,聽外頭的動靜,他們應是準備離開大殿了。到時候,她們也好順勢走人。

正想著呢,外頭似乎響起了新的雜亂的腳步聲。

還伴有不時一句的閒話聲,聲調上揚俏皮,一聽就知曉是年輕俏麗的小娘子。

因為不大喜歡,所以徐承兒對某些人的敏銳要比元娘高些,立時就聽出來是誰。當即不笑了,蹙眉板著臉,仔細聽外頭的動靜。

她心下生出些不好的預感。

果然,沒一會兒,原本的鶯聲燕語乍然一停,她們應是迎頭遇見大殿裡頭的兩位男子了。

平日遇見,左不過低頭避開,或者客氣一頷首。但是今日探春,本就有許多年輕的郎君與小娘子,橫豎人多,便是羞答答打個招呼,彼此一見禮,也是無妨的。不知有多少姻緣,就是在探春時結下。

來日成婚後,旁人聽了,也只會贊一句姻緣天定,果真是段佳話。

要不然為何各家阿娘都費勁心思妝扮自家女兒呢?

多少還是存了點能遇良緣的心思,或是自家女兒品貌出眾,叫人一見傾心,打探著上門求親。

所以,下一刻,徐承兒就聽見范家不知道是哪個小娘子在說話,「煩問郎君,可否有看到其他人,方才我們與其他姐妹分開,原以為……」

還沒等她說完,徐承兒就大步衝出去,看到她們,故作訝然,「好生巧,我方才從側門進來,不想正好遇見你們。」

徐承兒的忽然出現,倒是把范家三娘唬得一驚,她本來就因為踩了徐承兒的鞋面,心裡微微不自在,沒成想拿徐承兒做筏子搭話,會正好被撞見。

但旋即,她穩了穩心神,便恢復如常,笑著道:「真好,一來便能見到徐姐姐。」

范三娘是范家姐妹里生得最弱質清秀的一個,面白文靜,任誰第一眼都會覺得她是個稍稍年幼且無辜心善的小娘子。

最不容易叫人防備的樣貌氣質。

她說完,依舊彎眉莞爾,像是萘花一般潔白無暇。

范三娘能穩住心神的緣故也很簡單,她可從未說過什麼不好的話,只是尋常關切姐妹罷了。任誰也挑不出錯,做得顯山露水的那是蠢材。

念及此,她笑得愈發純澈。

徐承兒也沒說什麼,她忽然出來,不是因為發覺什麼不對,而是占有欲作祟。

她和元娘早就聽出外面的是魏觀和文修,只是一開始沒出去,後面就不好出去了,解釋起來麻煩。但是其他小娘子來了,與文修偶遇,難不成還要她在後面藏著掖著不成?

徐承兒才沒有這份忍性。

她硬扯出些笑,客氣生疏道:「是嗎?真是巧,多謝三娘好意來尋。」

說話間,元娘也出來了。

她與幾人笑著頷首,即便對魏觀和文修也是一樣的,看不出半點異常。

魏觀原本垂著眸,儘量避開目光,不直視女眷。直到元娘出來,她笑盈盈的和其他小娘子打招呼,他驟然抬眸,注視著她。

恰好元娘這時輪到與他微笑致意,不期然目光相遇。

他始終含笑看她,並沒有如其他男子那樣失神,倒是元娘,觸及他的目光先是一怔,接著才重新笑起來,比對旁人時要多幾分真心,也更燦爛。

魏觀雙手交疊,朝她一拱手,廣袖如流雲垂下,身姿如玉,自有文人的風流高潔。

「陳小娘子。」

他言語簡潔,毫無浮誇,只是簡簡單單的見禮,就是在眾人面前,也挑不出半點錯處。

元娘立刻回以一福,輕聲道:「魏郎君。」

但二人的動靜很快引來其他人側目。

范三娘仔細盯著二人瞧,辨不明神色,不知在思量什麼。

俞蓮香倒是直率些,左右看了兩眼,直接大喇喇問道:「元娘,你與他們認識?」

俞蓮香委實覺得稀奇,她是和姑母打聽過陳元娘家裡境況的,只知道是前些年搬來汴京,家中祖父兄長曾經做過官,後來都死了,家道中落,可能是覺得羞恥丟人,不怎麼和故舊聯繫。

她後來總喜歡和元娘一起玩,除了元娘受長輩喜愛,總被人目光追隨,也有家世的緣故。

即便家道中落,好歹也曾是仕宦之女,在俞蓮香看來,一眾親朋好友的小娘子裡,只有兩人身份最相當。按理而言,她們二人才該是關係最好的姐妹交。

奈何元娘總是被別的小娘子蠱惑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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