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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娘看著徐承兒瞬間遠去的背影,只留下自己與魏觀,她知道徐承兒的好意,但……

似乎好像顯得有些過於刻意了……

未免尷尬,元娘沉吟半晌,決定找補,她訕笑了一聲,盡力圓回來,「徐姐姐為人爽利,行事風風火火,但她人是極好的。」

魏觀是師長精心教養的君子,怎麼會介懷,哪怕是看破其中緣由,也不可能說破,讓人尷尬。

他應和一句,緩解了元娘的尷尬,隨後,望著不遠處高聳的高台觀樓道:「金明池每逢三月,與民更始,諸多熱鬧,卻遠不及寶津樓的風景。」

「寶津樓?」元娘不大確定,重複了遍,滿眼不可置信。她疑惑道:「可……那不是聖駕親臨駕幸之所嗎,百姓也能上去觀覽景致嗎?」

元娘幾乎年年都要來金明池或瓊林苑,可從沒跟著去過寶津樓,也沒有旁人上去,因為眾人都知曉那是官家每年要上去觀賞景致的地方。對坐擁天下的官家,平民百姓私心裡總歸是敬畏的。

魏觀頷首,周身氣勢沉穩可靠,他語氣肯定,緩緩道:「今日無有僭越,御史台張貼告示,『雖禁從,士庶許縱賞,不得彈劾』,百姓也好,官員也罷,人皆可在金明池、瓊林苑各處遊玩,寶津樓亦在其列。」

「我還未去過寶津樓。」聞言,元娘皺眉,咬著唇,語氣悶悶,不無遺憾的說道。

她的遺憾委屈幾乎要凝成實質,顯然是可惜自己這幾年都沒能去過寶津樓,不知道錯過了多少美景。她的反應帶著點嬌,有些孩童心性的任縱直白。

高門女子講究不露心緒,言行大方得體,縱使天塌下來,也要從容不迫。

魏觀的母親便是,做了多年主母,威嚴外露,說話要不疾不徐,笑要輕緩淺淡,舉止要雍容閒雅。並非不好,只是人人如此,似乎帶了副始終笑呵呵卻生疏不已的面具。

哪怕是魏觀自己,亦是如此,很少表露真實思緒。

時日久了,就好似活在水中,始終有道屏障將人隔開,近不得,親不了,心也漸漸冷了。

但元娘生長於鄉野市井,她身上有蓬勃旺盛的生命,對萬事萬物總是好奇,永遠殷切、熱忱,想笑時大聲笑,委屈時擰眉哼唧,臉上的表情總是生動繁多。

她從不掩飾自己的喜好,大膽熱切,與她相處,似乎也會不自覺被影響。

風吹動魏觀的衣角,他著寬衣大袖的道衣,斜風徐徐拉扯衣袂,發出颯颯聲,綠草茵茵,臨水殿檐角懸掛銅褐色的舊檐鈴晃動,雲雷紋似在相撞,奏曲姍姍。

空靈輕響,似乎是序曲,風漸止,鈴聲頓,驟起琴音取而代之,笙樂齊鳴,猶如驟雨初歇,洗淨的天穹浮出圓日,飛虹作橋,好生熱鬧。

原來是三月二十要恭迎御駕的樂師妓子已開始教習,樂聲漸漸激烈,遙望彩樓,似乎能瞥見飄揚絲帛,那是列於其上的教坊妓子在起舞。

行人皆駐足觀看,側耳傾聽,可彩樓高聳,即看不清舞,又聞不明樂,如耳里塞棉,雖知是仙樂,卻無從消受。

與張耳靜聽的周遭人不同,魏觀回首,低下視線看元娘,在忽然呼呼肆虐的狂風中,他的髮絲被吹得凌亂,眼裡亦多了些平日見不到的肆意恣睢,他笑微微,「此處賞樂不佳,陳小娘子可願同行,上寶津樓一觀?」

「好啊!」元娘俏生生應下,笑得嫣然,眸色流光溢彩,遠勝周圍景色。

不知道這曲何時會結束,動作不得不快一些,元娘拎起下裳裙擺,小跑上前,她回頭,笑靨如花,「不是一起嗎?」

她說著,歪頭笑吟吟等他,天真活潑。

魏觀微微怔愣,旋即笑出了聲,胸腔震動。他大步追上,與眼前人相比,周遭一切似乎都淪為陪襯,只有彩樓上的絲竹管樂聲延綿不絕,撥動心弦。

芳草鮮美,絲竹入耳,與春日微風中追逐而行。

元娘的髮絲被風吹得向後飄,魏觀腰間懸掛的玉佩流蘇晃動傾灑。

很快就到了寶津樓前,它是在磚石搭建的高台上再建的觀樓,磅礴大氣,站在門前,左右觀望,隱隱覺得望不到頭,因為它寬一百多丈。

正是因為它的巍峨莊嚴,又是聖人御駕降臨之所,才叫行人不敢入內。

元娘仰頭去望,一時也生出膽怯,好高好大!

好像沉悶壓人的氣勢,撲面而來,一座觀樓而已,竟也是有氣勢的,不愧是皇家所造。

在元娘止步時,魏觀上前了兩步,伸手喚她,「已到了此處,不上去瞧瞧嗎?」

他說的在理,元娘心一橫,跟上他,提起長至蓋住鞋面的裙擺,跨過堪堪有人腿高的門檻,奈何裙衫實在太長,她踉蹌了下,險些摔了,還好魏觀扶住她,他大手堅實有力,一下便托住了元娘的手肘。=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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