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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人的壽命自己是做不得主的。

不過,還在時至今日,徐家阿翁還是好好地活著,雖然他日漸消瘦,已經是個乾巴的老翁了,但是能說能笑,能走能跳,牙口也還成,仍舊能吃吃喝喝的。

徐家人才漸漸放下心,覺得徐家阿翁氏為了徐承兒的婚事,之前才那麼說的。

但老人家嘛,想要看喜事,也能理解。

只要人活著就好。

不過,因為徐承兒和文修已經成婚,文修又雙親亡故,兩人一塊寄居在魏府也不像話,正好徐家空出許多屋子,多個人住才熱鬧,所以他們便一塊住在了徐家。

陳括蒼和孫令耀要省試,文修自然也要,文修又是徐家的女婿,徐承兒的舅家近來沒少送東西,都是上好的山貨。

而惠娘子是個爽利大方的人,兩家交好,她也送了不少過來。

而王婆婆做吃食的時候,也一塊做了文修的份,徐承兒也常常過來和元娘一塊做護膝。

眼下諸般事情都放在一邊,所有人都在緊張地等著省試的那一日到來。

*

天還未亮,王婆婆就起來,擺了供桌,上了香。

等她進灶房的時候,卻發現元娘和岑娘子、廖娘子都在,萬貫已經在燒火了。王婆婆沒說什麼,只是手上的動作更利索了一些。

整個早上,眾人都沒怎麼說話,靜靜的。

因著大家都怕說錯話,越是大日子,就越是少言。

陳括蒼和孫令耀溫習完書,入座用朝食的時候,迎來的就是眾人關切的目光。孫令耀不自在地扭了扭屁股,陳括蒼倒是泰然自若。

別說是家中的幾人圍著他看,便是上千人圍著他看,他也是這副模樣。

但這麼一襯,就顯得孫令耀有些不穩重。

而臨行前,出門在外多日的孫大官人也趕了回來,他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就拍了拍兩人的肩膀,讓他們好好考。

兩人是即將要科舉的貴重身體,自然不可能走路前去,但也不能坐轎子。

北宋不成文的規矩,婦孺可以坐人抬的小轎,但是成年男子就有許多顧忌了。庶民中,男子不可乘,官吏上朝也多是騎馬,只有年老體弱的官吏才會被官家御賜乘轎的殊榮。

但現下騎馬也不大適宜,孫令耀不知,但陳括蒼真是生於鄉野,長於市井,他要是貿然騎馬,只會被摔下來。

所以陳家和徐家一塊雇了馬車,讓三人坐著馬車前去。

元娘和王婆婆幾個女眷就是雇腳夫,坐轎子。

把人送進考場,才依依惜別。

回去的路上,心情分外古怪,輕鬆期待之餘,又有些悵然若失,一切只等他們出來。

歸家後,元娘本準備上閣樓,卻被王婆婆叫住。

這麼多日,自己還是頭一回被阿奶叫住,元娘既興奮又緊張,她揪著手指,跟在王婆婆身後,頭微微低著,小心抬眼望阿奶。

直到進了王婆婆的屋子,她將門一關,兩個人面面相覷,緊張的氛圍瀰漫出來。

元娘囁囁道:「阿奶……」

王婆婆抬手,制止了元娘要說的話,她先道:「魏觀來過鋪子時,我見過幾回,他姿容甚偉,行止有度,確是世間難尋的好男兒,有他在前,尋常官吏之子怕是也入不得你的眼。」

「阿奶……」元娘著急,張口便欲辯解,但還是被王婆婆搶先。

「你急什麼?」王婆婆瞪了她一眼,「待我說完。」

「既要成婚,尋個最好的,自是應當。」

「我回想了一番,他的確是良配。他家世簡單,魏相公夫妻都不是大奸大惡之人,他那祖母雖說有些……」王婆婆說著便是一頓,想來是覺得不宜在小輩面前言說長輩的不是,便止了話,轉而道:「但終歸是門風清正。」

「況且,他的祖父家中曾在泉州一帶經商,幾乎壟斷了船運,可謂商賈巨富。當年,你爹能為你定下這門親事,自然是為你百般打算過。」

「你不必憂慮,安安心心等省試後,與他說清楚。若他真心求娶,退婚之事,自會處理妥當。至於當初收的財帛,除去錦緞綾羅這些,當初為了買馬行街鋪子而典當出去的首飾我都贖回來了。買下祖宅的錢帛我也備好了,若是你真的心儀他,便毋需顧慮不安,更不必怕我什麼。」

「活到了我這個歲數,便知道臉面什麼都是虛的,過得快活才最緊要。」

王婆婆說著,粗糲的指腹幫元娘把臉上的淚都給擦乾,她笑了,「哭什麼?遂了你的意還不高興,難不成要我棒打鴛鴦?」

王婆婆說著便搖頭,一副拿元娘沒辦法的神情,接著,又忍俊不禁,「說起來,你們這也是天定良緣。早先就有婚約,兜兜轉轉兩個人又彼此心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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