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真是難做人,夸也不是,不夸也不是,在家裡頭連個地位也沒有,整日被你們呼來喝去的,我瞧啊,你們就是想送我走!直言就是,何必拐彎抹角的呢?」
他這話一出,其他人尚且沒開口呢,那長兄王宿就冷靜的回了一句。
「長這麼大,腦子終於聰明了一回,父親已經在都水監內打好招呼,若是有位子空出來,立刻就讓你補上,這一次我勸你規矩點,好好的把差事辦了,拾撿拾撿你的名聲,否則怕是沒姑娘敢入我文淵侯府的門了!」
王宿口中對於二弟多有嫌棄,起初他也知道二弟這般放蕩不羈是為了做樣子給外頭人看,省得叫清歡公主給盯上了,麻煩。
可他沒想到二弟借著這個由頭,日復一日的就開始不思進取,本來他在書院中的名次很是不錯,眼看著春闈能有好結果,誰知道一連三年都落了榜,這才被家裡頭找關係送去衛尉寺。
便是沒有裴子謖的提醒,王宿也是要開始料理二弟王寬的前程和娶妻問題的,只不過他的開口讓王宿有了更直白的理由去做這事罷了。
王寬嘆息兩聲,再無其他可辯駁之語。
他現在覺得若真是入了都水監,要被送去漢州修渠或許也是件好事,起碼耳根子能清淨許多!想到這裡,對於裴子謖這個「罪魁禍首」似乎也沒那麼生氣了。
相比起他的「不受歡迎」,三表哥王宏要爽朗大方的多,徑直走到二人面前就抱拳朗笑著說道。
「此番回來,沒想到還能有這樣的喜事,子謖表哥,阿念表妹,恭喜你們二人了!」
三表哥直接,姜時願也不躲讓,同樣恭敬的回禮說了聲。
「多謝三表哥。」
如此大相逕庭的區別對待,讓一旁的二表哥更是忿忿不滿,奈何這屋子裡頭強壓他的人實在是太多,所以他只能憋嘴裝得一副委屈樣,如此倒是把王老夫人給惹心疼了。
對他招招手後就見王寬走過去蹲在了王老夫人身邊,一臉的可憐勁兒,王老夫人何嘗不知道他是裝的,奈何這孫子就是得她喜歡,所以多餘是要偏向些的,於是就哄了一聲。
「行了,我們小二還年輕著呢,前程可以顧,但娶妻一事不必著急,讓他自己選吧,只要是他看中的便是祖母我看中的,誰也不能逼。」
王老夫人這明擺著的偏心,文淵侯府內的眾人可謂是早已習慣。
家中長子王宿最得依仗,所以自他成親後家中的許多事便是他和他夫人項氏在做主了,二子頑劣些但最能哄老太太高興,因此也吃不著什麼虧,三子堅毅打小就嚮往軍營,所以和漢州舅舅家相處更為融洽,四子年幼些,同時也最得文淵侯夫婦的疼愛,故而這一家人倒是各有各的靠山,誰也不委屈。
裴子謖看著他們兄弟幾人打打鬧鬧的,嘴角不免揚了揚,想起漢州家中自己的弟弟妹妹們,欣慰之餘也有些紛擾上了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