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說笑了,妹妹不過想著今日是全家團聚的日子,所以略微收拾了一下,與大姐姐自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姜時願笑得淡定,眼神掃過面前之人,很快就瞧出來了對面坐著的二嬸張氏和祖母臉上的不自在,心中便有了斷定。
用絲帕隔著假裝咳嗽了兩聲,姜時願這一副「嬴弱」的樣子,引得那二嬸張氏面露得意,旁邊站著的姜時月雖依舊乖巧,可眼中卻並非她話中的那樣無辜,帶著三分期盼和壓不住的高興。
看樣子,府里還真是要來人了。
但能讓她們這般重視的,想來身份也不會低,可姜家搬到西京城不過幾日,能認識什麼高門大戶呢?
姜時願正想著呢就聽姜老夫人開口說道。
「你父親高遷,是全家的喜事,咱們家與淳王府又締結了姻親,也算是在西京城站穩腳跟了,你二妹妹嫁了人也沒忘記家裡頭,所以今日還特意請了世子爺的三弟一同上門來聚聚,我也打聽過的,他娘出身一般乃是府里的侍妾,但生的兒子人還不錯,說是早早就在衛尉寺裡頭當差了,她念及家中姐妹未嫁的還有幾個,所以想著若是能姐妹嫁兄弟,倒是難得的緣分。」
姜老夫人解釋一番,姜時願立刻就明白了。
估摸著是覺得姜時槿在王府裡頭孤立無援,所以便起了「姐妹嫁兄弟」的念頭,想讓這姜時月在那世子三弟面前露露臉,若能成此好事,她們二房可就真真是要昂著頭做人了。
畢竟能將兩個女兒都送進淳王府,這手段可不一般。
外頭人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日後二房的人自然能在貴婦圈子裡頭有些得臉了。
想到這裡,姜時願立刻掃了一眼楊姨娘和三妹妹姜時紓,果然母女倆都是一臉的哀傷和失落,同樣為姨娘之出,都是家中不受重視的庶女,倘若海姨娘所生的四妹妹姜時月真的攀上了這高枝,豈不是故意做給她們大房看?
失望和寒心一併上了頭,姜時願看了一眼身旁坐著的父親,見他也是有些錯愕,而後關切的看向楊姨娘母女,她便知道此事乃是祖母與二嬸做下的,連帶著父親也提前瞞著。
可惡!
她與爹爹多少還顧念些親情,所以將當初替嫁一事忍下來了,外頭的傳言紛紛,都在說姜懷山管家無方所以才會有這樣的事情鬧出來,本來於他的聲望就有所損害了。
如今更誇張,要送家中的女兒再走一遍這路!
那淳王妃如今本來就對姜時槿不滿,到時候若是一起連帶著將怒氣撒到姜家亦或者是爹爹和哥哥身上,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要知道淳王妃的娘家可是有人在國子監的,倘若干預到了哥哥的前程,她們姜家才是要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來。
況且還有那宋時騅也是個虛偽人,姜時願前世嫁入淳王府後,與他的交道打得雖然不算多,可也知道他德行不大好,在家唯唯諾諾,在外狗仗人勢,這樣的人若是嫁過去了,只怕四妹妹也討不得什麼好!
她對四妹妹沒多少感情,但是海姨娘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