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家的師傅,那自然是頂好的。
姜懷山原想著等兒子回來後,走走國子監的門道去陪學些日子呢,可若是有了這機會,那可比國子監好太多了,畢竟項家門裡頭,進士一抓一大把,無疑那項家的家學淵源的很,師傅自然也是厲害角色。
想到這裡,姜懷山起身恭敬的對著王老夫人和文淵侯就鞠躬說道。
「我替誨兒就先謝過岳母和舅兄了。」
「一家人,不說這些。」
姜懷山也是感嘆不已,當年自己也不知是走了什麼運道,竟然能得夫人青睞,並下嫁至徐州,生養了這樣一對好兒女,如今還能得舅家如此幫扶,真真是他運氣好了。
心中想著,日後還得約束好家裡人才行。
侯夫人裴氏看了一眼姜時願,對她招招手,就見姜時願已經走到面前乖巧的站著了。
「子謖那小子,今日一整天都黏在你身邊,我就沒多打擾,明日他們就先回去了,你們二人的親事,放心,有舅母在絕不會讓你委屈的!咱們阿念一定會風光大嫁就是!」
她的口吻與裴子謖如出一轍,怪不得是姑侄。
姜時願笑著點點頭,她對於這些事情並不熱衷,但既然兩邊都如此說,那她也不會去反駁什麼,只是繡嫁衣一事,她又得頭疼了,不過這一回,她倒是可以名正言順的去「求」楊姨娘和三妹妹幫忙了。
想到這些,不免有些害羞。
王老夫人寵溺的看著自家的外孫女,恨不能叫她融在自己心頭一輩子陪著才好。
屋內溫情脈脈,外頭月黑風高。
該說的話,裴子謖今日離開之前就已經說的差不多了,他雖然舍不下表妹阿念,但漢州的事情也同樣重要,於是漏夜乘船就帶著妹妹裴子杳先一步離開了西京城。
走的時候,回頭看那城門樓上,還掛著點點星火。
他負手而立,就站在那二層的甲板之上,夏日的晚風吹得有些涼意,可對於他而言,卻沒什麼感覺,月色的皎潔和暗夜的吞噬,讓那光影在他面容上若隱若現,裴子杳上前來叫他的時候,裴子謖側頭看向之,神情嚴肅,目光犀利。
「大哥,新的那批鐵錠已經都檢查過了,沒有問題。」
「嗯,直接去淮江吧,等安頓好這些,咱們再回漢州城內。」
「好!」
兄妹二人皆是刀山火海闖過來的人,因此越是月黑風高的時候,越是凸顯出他們冷峻嗜血的一面,唯有在想起西京城中那抹倩影時,裴子謖的嘴角才會不自覺的泛起些許柔情,但也僅僅是一瞬間的事情,漢州,淮江,他還有無數的事情需要去處理。
風一吹過,他的眼神又變得肅殺不少。
同樣,與他們一道出發的還有二表哥王寬,和三表哥王宏,他們二人在艙內睡得倒是正香甜,絲毫不知此次漢州之行,會面臨什麼……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