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尉寺下分設兩署,北門乃是其中守京署內的一部分,看守城門的職責雖然看著不起眼,但北門再往內便是皇城門,相比起其他三門乃是最接近天子所在的位置,二弟如今年紀小,先在北門歷練一二也正常,若是他能耐著性子的在北門署下磨礪一番,日後有了好的位子也可順理成章的往上走了。」
姜時願許了一個美好的前程給她們母子倆,但至於二人能不能明白且願意相信,那就是她們的事情了。
聽言,姜時臨面有難色,這守城門自然不難,但難就難在他日後真的還有機會向上走嗎?
他不覺得。
但即便是一輩子都在北門署呆著,似乎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地方,起碼比現在在府內的日子要輕鬆自在些吧,於是眼神中升騰起些許的期盼,隨後就看了海姨娘一眼,微微點頭。
海姨娘不懂外頭的事情,所以對於姜時願提出的這些晉升機會甚不理解。
但她知道一點,那就是楊姨娘都盛讚的人一定是個好的,因此抬頭看向姜時願的時候,帶著幾分激動。
「大姑娘見諒,奴婢原就是個丫鬟出身,沒見過什麼世面,所以您剛剛說的這些話也是只聽得懂部分的,但奴婢明白,您是為了二哥兒好,且奴婢與楊姨娘相交多年,這些日子也沒少聽她誇大姑娘仁心仁義,您既然能為三姑娘謀前程,那麼今日定然也是真心實意的為著二哥兒好的,所以我信您,至於外頭的差事要如何安排,就全聽大姑娘的就是。」
一番話,說得質樸無華,但是姜時願卻很受用。
她們姜家門裡頭的家宅事,說簡單也簡單,都是些性子謙和的婦人,但說複雜也複雜,只二嬸一人就足以表達什麼叫人心不足蛇吞象了。
因此看到海姨娘如此謙卑的回答後,姜時願也是心中安慰的很,隨即便答了一句。
「海姨娘願意信任我與父親,將二弟的前程交到我們手中,自然我們也會為他多方周全的,只一樣,二弟此番若是去了北門署,還是藏著些身份的好,如此與同僚相交或能真心些。」
母子倆不懂其中的緣由,但總歸大姑娘說的一定是對的,於是連忙點頭就應下了。
交代完了姜時臨的事情,姜時願就把目光又放在了四妹妹姜時月的身上,她的臉頰雖然消了腫,但是隔著面紗仍舊看得出那巴掌印子,由此可見被打之時是下了重手的,於是讓流華拿出了一罐傷藥膏後就說道。
「四妹妹容顏姣好,這臉上的傷還是要多注意,可別留了疤。」
姜時月自昨日回來後,就回了月影閣躲著。
沒有什麼合適的理由,自然就沒能請大夫來看,只是拿著侯府府醫給的傷藥在用,因此看到這傷藥膏時略有驚訝,但反應過來後立刻就接過去而後笑著說了句。
「多謝大姐姐,妹妹正愁沒什麼好藥可用呢。」
她眼中冒出來的那些貪婪和的小心思,一併入了姜時願的眼,這位四妹妹還真是把她弟弟的靈光全給占去了,可惜卻不用在正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