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只能求點精神上的慰藉了。
腳踩木板的咯吱聲響起,關氏以為是丫鬟婆子來送飯。
沒有回頭,照例詢問:「可有消息傳回來,阿崢醒了嗎?」
「多謝二嬸關心。」
說話之人嗓音沙啞,還透著有氣無力,關氏是回頭看了才認出來謝雲崢。
生了大病,他整個人消瘦了不少,形容也有些狼狽,哪還像那威風凜凜的常勝將軍?
「阿崢,你怎麼回來了?」
「身體可還行,怎的突然就回來了?」
關氏連忙起身,想要問問謝雲崢的情況。
可跪的時間太久,雙腿發麻,才站起來就跌坐回了蒲團上。
謝雲崢恭恭敬敬地把人扶起來,就像個孝順的晚輩。
雖然他平日裡也很懂事,逢年過節會給長輩送禮,長輩有難,他會第一時間出手幫忙。
但不知為何,關氏心裡毛毛的。
總覺得此刻的侄兒,陰沉得不像正常人。
關氏還來不及探究,就聽見謝雲崢說:「二嬸,給揚州元家去封信吧。」
他說得風輕雲淡,語調也很平靜,但卻沒有商量的意思。
關氏皺眉,「阿崢,你這是何意?」
謝雲崢也不兜圈子,「紀明珠不能嫁給元長安。」
就算是議親也不行。
除了他,紀明珠不能用挑枕邊人的眼光,去看別的男人。
謝雲崢說得理所當然,關氏心裡氣惱不已。
明珠都被他害慘了,如今還抓著不放,是想要毀了她的一輩子嗎?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復下心情。
苦心婆心道:「婚姻之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娘和你祖母已經給你相看好了姑娘,就是那杜家的女兒,杜佩芳。」
「杜姑娘長得溫婉可人,而且頗有才氣,聽說是琴棋書畫樣樣拿手,不比她的長姐差。」
「有這麼個門當戶對的姑娘給你當正妻,替你打理內宅,日後你只管在外頭打拼就好。」
關氏好聲好氣地勸,「你年紀也不小了,早就應該娶妻,再拖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謝雲崢面色自若,「我不會娶杜佩芳。」
除了紀明珠,他不會娶任何女人。
他的夫人,他兒子的娘,只能是紀明珠!
想到那個小小的,還沒來得及睜眼看世界,就在他掌心裡夭折的孩子,謝雲崢心口一陣窒息。
不能再生孩子。
那會要了紀明珠的命!:
只要紀明珠平平安安,他願意絕嗣。
看著謝雲崢冷峻的面容,關氏的心不上不下,高高懸起,都快提到了嗓子眼。
她沒想到阿崢會固執到這個地步。
道理說不通,只能來軟的。
「明珠那孩子可憐,讓她嫁個簡單的人家,以後日子也能輕鬆些。」
「自從紀將軍沒了,她們寡母就沒過過好日子,光是提防旁支的豺狼虎豹,就讓她們精疲力盡。」
「明珠她娘就是操心太多,積勞成疾,才會早早撒手離開。」
「阿崢,你走你的陽光道,明珠走她的獨木橋,你就放過她吧。」
謝雲崢摩挲著手裡的翡翠珠子,小小一顆,透亮光滑,是他方才在瀟湘院撿到的。
上面有個小孔,想來是被紀明珠串成了手串。
只是後來手串斷了,珠子滾進了角落裡,才有了被他拾得的巧合。
這是他與紀明珠的緣分。
不然撿到珠子的為何不是旁人?
雖然上邊已無她的氣息,但只要想到珠子曾被紀明珠貼身戴著,對於謝雲崢來說,這就是無價之寶。
用力地握在掌心。
「二嬸也說了,婚姻之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由您給元家寫信,合情合理。」
不想再聽勸解的話,直白道:「不管您與元家達成了什麼共識,這門親事都作廢,若需要給元家補償,一切損失皆由我承擔。」
「只一點,紀明珠不能嫁進元家,也不能嫁給旁人。」
關氏的太陽穴突突直跳,氣道:「明珠也沒想嫁給你,你們非親非故,你干涉她的親事做甚?」
「我要娶她。」
關氏愣了愣,「你們之間沒有可能,趁糾葛不深,你還是早點歇了這個心思吧。」
先不說明珠對阿崢無意,就是他們兩情相悅,這事也不好辦成。
與其被長輩刁難,倒不如嫁戶門第沒那麼高的人家。
明珠手裡有財產,會管家算帳,別的姑娘會的琴棋書畫,她也是信手拈來。
重要的是,她還很機靈。
只要不是在關係盤根錯節的高門大戶,就算沒有娘家人撐腰,她也能照顧好自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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