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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衣布,他的掌间,仍然能够感受到那灼灼热气。

攀锁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这种“软梯”,很不好施力,可无量已没有功夫去管如何施力才能更有效率,他此刻,完全靠的是一颗救人的迫切之心和一身的蛮力。

浓烟冒出,嗓间一股灼烧之感袭来,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停下动作。

浓烟和冰雨,或许会迷了他的眼,却迷不了他的心。

不知过了有多久,他终于攀上了那高高的第八层,纵身一跃,破窗而入,滚过一圈,他稳住身子,将手上已然焦黑的布子卸下,齿间紧合。

“先生!先生!咳咳......”他大喊着,烟雾从他张开的嘴中灌了进去,呛得他咳嗽不止。刺激的气味冲入鼻腔,这是......火油?!

第八层上,有一张先生宝贝的木案,春暖时,先生常叫人将它搬下楼去,放在那颗老树下,承荫煮酒,那般闲散日子,却叫今日的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那张木案,身上已是插满了箭簇,被烧得乌黑,时不时还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来。

目光上移,越过木案,在那长椅之上,倚卧一人。她啊,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安静得很,外间纷扰,似是与她全无干系。

无量跃过木案,来到近前,晃动她的身体,却没有丝毫回应。探颈脉、探鼻息,无论有多不愿意相信,眼前之人,已然是没了生气。

无量上下半唇不住颤抖,他在这一刻,体会到了失去和悲伤的滋味。

“先生,我带你走。”阿弥陀佛,无量一手将人拉起,背在了身上,越过木案,从他方才破开的窗口,一跃,便跳了出去。

滞于空中,无量将手一伸,握住了玄梯。

忍着掌间灼痛,提气一荡。二人在空中荡出一条弧线。无量松开指尖,“扑通”一声,二人便落入近岸湖中,沉了下去。

“咕噜噜......咕噜噜......”无量拖着她在湖面上冒出了头。

岸边,无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从前,他不会水,一次先生赶路时带他走水路,哪知他上船没多久就吐个不止,先生还多有嫌弃,“恶语”相加后转为陆路。

后来威逼利诱硬是要叫他学,会水便不害水,先生是这么说的。无量害怕先生真的往他怀里塞女人,很快就妥协了。起先是怎么都学不会,后来先生直接把他扔到湖里,垂死之际,终于还是学会了的。只是没想到,这项技能,竟会在这种情况下用到。

雨水滑落脸颊,看着浑身血污,已然没了生气的先生,他也分不清楚,脸上正在淌下的,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了。

先生,我要怎么做才能救你啊......

密林深处,有一竹院,院周并无门栏,院前栽种许多花草植物,或观赏,或药用,或食用。很难想象在这样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林子里,竟还会有人生活其中,换作旁人,定是避之不及。

对于她来说,那原本应该是个寻常的日子,吹吹哨子,招来三两肉虫,晚上以火炙烤,佐以盐巴,想来也是美味。

天渐晚,万事俱备,便在厨房摆弄起吃饭的家伙,哪知刚点起火来,雨滴淅淅沥沥便坠了下来。

冬日落雨,真是稀罕。她这么想着,手间却并没有休息,几只肥美的虫子已被她串上了“刑场”。

灶火旺盛,周围也是热气腾腾,寒意被驱走了不少。

不多时,她站起身来,手中握着一把尖端烤的焦黑的树枝,上面串着许多“美味”。她心满意足地笑开了。

这是一个三十多岁,或许快四十岁的女人,可以看得出,她年轻时应该是个大美人,可惜岁月并不会贪恋美色,谁都逃不过它的侵蚀。

雨势渐汹,寒气涌上,她不禁打了个寒颤,烤火的树枝此时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噼里啪啦”,烧得起劲。今夜真是稀奇,林子东边的大雾竟然散开了。在那雾气散开的地方,正冒着熊熊火光。

无量跪坐在岸边,双手指尖抠进泥水之中,他想要做些什么,可是却无能为力。

忽然,一双布鞋,走进了他本就暗淡的视野中,他缓缓抬头,雨水自睫毛滴下。

那是一个好看的,有些年纪的女子,她撑着伞,正低头看向身旁之人。

“她死了。”好看的女子,说出来的话,却一点儿也不好听。无量垂首,不作反应。

“但说不定......我能救活。”无量蓦得抬头,她方才说了什么?!

“带上她,跟我来。”无量反应过后,急忙将人背起,追着前面之人的步伐,进了那片密林。

“不知施主如何称呼?”

“嘉禾雪。”

第39章 霸王剑(一)

大盛历启元一十二年,武陵契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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