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倆住養老院還要睡夫妻房。」沈馳又抓住他那條晃悠的腿。
夏天周妄有各式各樣的短褲,他圖方便, 純色松垮的短褲蓋過膝,上面隨便搭一件短袖都很可以。
沈馳非要說他穿得很色,手從褲口就能摸進去, 摸到他的大腿。
但周妄很耐心地告訴他, 不是每個人都會像他這樣變態要掏□□。
他將周妄的腿架在肩膀上,臉貼著腿,親了一會。
周妄又癢又難受, 靠在床上仰頭,讓他摸了會。
「好了,去吧。」沈馳拍拍他的屁股,將他從床上拉起來。
「走了。」周妄側過臉看他。
沈馳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也望著他,嘴角扯出淡淡的笑意。他睫毛濃且低垂,在光線暗下,像是為那雙眼睛蒙了層霧。
周妄站在門口又這麼看了會,想說什麼,沈馳打斷了他:「門口垃圾記得帶。」
「哦。」
周妄很少參與這種集體活動,他每天工作結束就回到沈馳的租的房子裡,不用操心水電費,不用操心每天吃什麼,好像在這南城有了自己家一樣。
可這些總歸是沈馳帶給他的。周妄就是這樣,別人對他的好,他總想找空去還。
其實他早就存了筆錢,找不到時機準備禮物,也不知道該送他什麼。
沈馳應該什麼都不缺吧,因為周妄發現他現在對什麼都沒興趣,從北苑搬來的水母,在來到這後沒有幾天就死了。
早就和他說過的,水母壽命就是很短。沈馳也聽進去了吧,那天晚上,他光著上半身,在周妄在床上準備熟睡的時候,獨自默默收拾了水母缸。
周妄以為他還會給水母辦個葬禮什麼的。周妄看不到他的難過,甚至覺得沈馳還不如自己內心的失落。
畢竟這水母,他也插手養過的。
周妄來得算早,坐在座位的角落裡,一個人有些分神。
「周妄。」有人喊了他名字,周妄有點印象,每天工作打過照面的同事。
陳筠朝著周妄走過來,身材高挑均勻,聲音好聽咬字帶點南方人的溫柔,半黑框眼鏡架在高挺鼻樑,眼睛明亮如星辰,見周妄就客客氣氣的笑,臉上就寫了三大字——人很好。
周妄在想事情,沖他回笑的時候,只是嘴角上揚三個像素點的距離。
「我們來得還算早。」陳筠就在他旁邊坐下,倒著周妄手邊的茶水,先給周妄倒了杯,再給自己倒了杯。
周妄沒碰,他不渴。
「我每天看你好像就住醫院附近,是哪個小區呢。」陳筠說。
「小公園旁的明盛園。」周妄回他。
「那裡房價不便宜呢,你是和別人合租嗎。」陳筠又問。
周妄從明盛園的配置上就知道應該是個中高檔小區,位處於醫院學校附近,交通地鐵方便,小區每戶的配置還有停車庫,小區里娛樂實施也很多。
「哦,抱歉,我只是最近在找房子,有點關注這個。」陳筠說。
「沒事,我和...對象住一起。」周妄將原本的「朋友」改口了。
「你有對象啊。」陳筠眨了下眼,「看不出來,大學談的?」
「嗯。」周妄點頭。
「和對象同居啊。」陳筠輕微嘆了口氣。
周妄注意到他不像沈馳那樣隨手在桌上擺煙盒和打火機,沒有抽菸的習慣,陳筠手修長乾淨,很容易讓人的視覺跟著他手的行動看過去,這是他要倒的第二杯茶水了。
包間開始陸陸續續來人,陳筠就這麼坐在周妄的身邊。
「我原本想問你能不能合租的。明盛園離醫院真近呢,至少能在被窩再躺半小時。」陳筠笑著和他說。
「恐怕不行。」周妄嘴上還在和他說話,心又飄出去了。
房子是沈馳找的,房租也是他付,周妄有點不太想這樣。
話到周妄這裡就掉了,陳筠也沒有再說別的,他和群體融入得很好,似乎在場的朋友也很多,後來周妄聽他們說話帶著口音才知道,他們有的都是同一個高中同一個大學,最後一起再分到醫院實習。本地拔尖的學校大部分都不隔太遠,彼此家境也都不會差。
說的一些事情比如高中老師什麼的,比如當地學院拆遷這種舊事,他們都很能聊得來。
周妄和他們不一樣。
雖然沒說要喝酒,但其實多少勸著周妄還是喝了點,這種團建本身關係就不算多親密的情況下,周妄不會去第二場。
但陳筠他們是打算接下來繼續去玩的。
「不去了嗎?」陳筠沒理會幾個友人的問話,只是側過臉看著身旁的周妄,「他們要去酒吧呢。」
周妄搖搖頭。
「我懂,對象管得嚴。」陳筠勾唇笑笑。
嗯,怎麼不算呢。連周妄買了新內褲都要問上幾句,周妄越來覺得他黏黏糊糊。
周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