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閻煦輕輕搖頭,「希望這種悲劇不要發生。」
趙小航心裡掛記著王老闆的事情,整頓飯都吃得心不在焉。
飯後,他拎著給錢溪悅打包的飯菜,神思恍惚地跟在閻煦身後。
等到了閻煦家,他關好門迫不及待地問道:「師父,我們能不能幫幫他?」
他回想起上次小海出事時他們一家人崩潰的心情,下意識順了順胸口,喃喃自語:「他家女兒要是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們一個家庭就毀了。」
閻煦接滿一壺水,插上電,又從茶几下方的抽屜中拿出上次周堅秉送的茶葉。
她捏了些茶葉放進茶壺中,嗓音低緩:「我這不就在幫他嗎?」
正常壽數將盡的人類她當然不會插手。
可遇到壽數未到卻遭遇橫禍,很可能波及生命的人類,她自然是能救則救。
趙小航撈過一個小馬扎坐在她對面:「師父,那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接下來你先學會畫這道符。」閻煦拎起燒開的水泡好茶,又拿起手機通過微信給他發了張圖片。
趙小航點開圖片。圖片中是一道清心符,右下角帶著某某家道觀的水印。
閻煦起身從書房中拿出一個大號紙箱,她把紙箱放在茶几旁,指揮著趙小航幹活:「把裡面的東西都拿出來。」
說完,她又看向陳新洲:「你去把櫥櫃裡那瓶白酒拿過來。」
趙小航和陳新洲不敢怠慢,一人連忙把紙箱裡的東西挨個往外拿;一鬼趕緊跑到廚房在櫥櫃中找白酒。
紙箱裡的東西又多雜,不一會兒便堆滿了整個茶几。
趙小航把空紙箱拿開,問道:「師父,這些是畫符用的工具嗎?」
他只認得毛筆、黃紙和硯台,其他的瓶瓶罐罐一概不認識。
「對。」閻煦指著茶几上奇奇怪怪的物品挨個介紹,「這是硃砂粉,白芨粉,雄黃粉、桃膠。」
她拿過硯台,往上面倒了些硃砂粉和白芨粉,又打開陳新洲拿來的高度白酒倒進去,手執毛筆輕輕攪拌化開。
「這就是最簡單的硃砂液,你剛開始學的都是最基礎的符,用這種硃砂液就夠了。」
趙小航默默記下剛才師父的操作流程,又看了一眼白酒的度數:「是必須這個度數的白酒嗎?可不可以用水代替?」
「硃砂用水化不開,需要高度白酒。」
閻煦鋪開一張黃紙,照著手機上的清心符畫了起來。
閻煦日常都是收魂捉鬼,偶爾和不開眼的厲鬼干一架,因此她常用的也都是捉鬼驅鬼類的符咒。
像平安符、清心符一類的符咒陽間的道士用的比較多,她卻從未用過這類符咒。
她看了幾眼屏幕中的清心符,而後屏息凝神,握著毛筆一氣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