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鬼?」閻煦嗤了聲,「高估它了,它就是一普通女鬼。」
女鬼狼狽地趴在地上,亂七八糟的長髮糊了滿臉,透過發縫能看見它慘白的皮膚和一雙充滿怨恨的雙眼。
趙小航被這雙怨氣滿滿的眼神盯得發毛,趕忙又向自家師父身旁挪了半步。
「這點本事還想學人家厲鬼殺人作惡?」閻煦眼中的嘲諷不加掩飾,走上前居高臨下地望著女鬼,「還當我面欺負我徒弟,當我不存在是嗎?」
短暫的試探讓女鬼明白自己根本不是面前這兩人的對手,女鬼爬起來轉身想跑,可閻煦根本沒有給它機會,手腕一甩,一道符正中女鬼眉心。
女鬼被定在原地一動不動,它面部扭曲,衝著閻煦怒目而視:「你是什麼人?」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閻煦眯起眼睛,「不分青紅皂白惡意傷人,怎麼?想找替身?」
女鬼還在拼命掙扎,可面前的女人不知使用了什麼法子,無論自己怎麼掙扎都無法動彈一點。
閻煦也不急,環起雙臂冷眼看著女鬼掙扎。
五分鐘後,氣喘吁吁的女鬼徹底放棄了。
「罷了,我活也活夠了,死也死夠了,要殺要寡隨你便。」
它耷拉著眼皮,眼底的怨恨慢慢散去,臉上的表情也變成了疲憊與麻木。
「當人的時候就窩窩囊囊,沒想到死了之後更窩囊!別的鬼起碼鬼生自由,死後還能到處溜達。我們可好,死都死了,還被困在這一畝三分地中哪兒也去不了!想當個厲鬼擺脫這該死的禁制吧,可偏偏這爛尾樓荒無人煙,別說人了,死了這麼久我連個鬼影都很少能見到!」
好不容易等來了兩個人類,本想害了他們性命變為厲鬼,沒想到這倆人還是個硬茬。
女鬼還想繼續抱怨,卻被閻煦冷聲打斷:「你認識俞浩天嗎?」
「天天?你怎麼知道天天的?」女鬼聞言頓時表情大變,又開始掙扎,「你們對天天做了什麼!」
趙小航恍然大悟:「你是天天的母親?那它的父親是不是也在這裡?」
「你們見到天天了嗎?它在哪裡?它還好嗎?你沒有傷害他吧?」女鬼根本聽不見別的話,滿腦子只有天天,「它是個苦命的孩子,求求你們不要傷害他!」
「你放心,我們不是壞人,也沒有對天天做什麼不好的事情。」趙小航趕忙解釋,「天天現在在享悅廣場,我們本來想送它下去投胎,可它說自己是在商場裡和父母走丟的,一定要在那裡等著父母來接它。」
「享悅廣場……」女鬼咬著下唇,呆呆地望著趙小航,眼底是濃得化不開的悲傷,「那是我們一家三口最後一次相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