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低著頭,聲音越來越小:「反正我已經髒了——」
「你不髒,髒的是那些違法犯罪的施暴者。」衛瑒打斷它。一板一眼地說,「性||侵是施暴者的罪行,不是受害者的恥辱。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情,違法犯罪的是薛義,應該遭受群眾嘲笑唾棄的也是薛義。」
湯靖懦懦地解釋:「可是薛義說……我只要報警,警方肯定會通報這起案件,到時候全網的人都知道我是一個被人用過破鞋。別人不會可憐我,只會覺得我被……被這樣對待肯定是我的錯,這世上這麼多人,為什麼偏偏是我?人家為什麼偏偏盯上我?肯定是我穿著暴露,是我故意勾||引男人,是我天|生|淫|盪自作自受……」
衛瑒總算明白了之前在醫院裡,閻煦為什麼會突然說「骯髒的是施暴者」這類的話了。
這種「受害者有罪論」確實存在,正是因為這種聲音的出現,很多受到侵害的女孩不敢報警,或者有的掙扎許久終於報了警,卻錯過了強||奸||案的黃金報警時間。
「之前我辦過一個案子,案發是是秋天,女方身上還穿著外套。審訊的時候罪犯交代說只是看到受害者白白嫩嫩的手背就想到白胳膊,進而想到全|裸|體,然後想到生|殖|器,想到那種事情。」衛瑒言辭義正道,「看到了麼?這種悲劇的發生跟受害者穿什麼沒有關係,完全是因為犯罪者心懷歹念,他們心臟,腦髒,眼髒,看什麼都髒。」
「他們才是最骯髒的。」
第92章 薛義每次侵犯完湯靖之後……
薛義每次侵犯完湯靖之後,都會給它看很多「受害者有罪論」的言論。
【她穿成那樣,難怪會被人盯上。】
【就是,正經女人誰會這麼穿啊,反正我是不可能娶這種女人回家,再漂亮都不行!】
【蒼蠅不叮無縫蛋,一個巴掌拍不響,她肯定自己有問題,不然人家為什麼不找別人,偏要找她?】
【嚯,打扮得這麼漂亮出門,這不是找著被人侵犯嗎?】
【這種女的看起來就是私生活很亂的樣子,沒準還是人家自願的呢!】
【什麼QJ,我看是價錢沒談攏吧哈哈哈哈!】
【這臉,這胸,這腰,這腿……不是我說啊,能玩兒到這種極品,進去三年也值!】
……
每一條評論,每一句話,如同鋒利的刀片,在湯靖心上刻下了一道道看不見的傷痕。
湯靖還發現,不僅是網上的言論,連公司同事看自己的眼神也帶著深意。
他們默認是湯靖為了錢故意出賣身體勾引薛義,偶爾還有男同事當著它的面,自以為幽默地開黃腔。
「小湯的『事業線』很不錯呦,難怪能被薛總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