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脾氣看著就急躁,此刻咬牙忍下,脖子上都氣得爆出了青筋,也不發一言跟在身後,默默進入駐地。
反觀被怠慢的伏清合,面色自然,態度溫和,仿佛無事發生,安撫似拍了拍屬下的肩膀。
即使察覺到了言淡的視線,也只是微微側目,目露疑惑。
倒是讓看戲的言淡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這人的脾氣真的這麼好?
駐地內的路十分不好走,昨夜下了雪,浸濕了鬆軟的土地,此刻皆成了泥濘,染濕路過的每一雙鞋襪。
言淡長得矮小,沒有功夫在身,在外邊走時便已濕了鞋。
駐地靠山,現下往上爬,更是狼狽,褲腿裙邊皆是泥點。
髒倒是罷了,言淡不講究。
最可怕的是冬日濕了鞋不一會便可能凝結成冰殼子包在鞋外,這樣走得久了,腳趾都可能凍掉……
好在言淡看著天氣不好早有預料,臨行前背了包裹,裝了一雙放在奉公門的備用鞋。
但問題是現下哪有地方給自己換……她決定再忍忍,走到現場再說。
「到了。」
副尉停了腳步,站於一白色大帳前,「死者都被搬到了帳內……」
「你們動了現場?」
話很少的尤悠出了奉公門後終於說了第一句話,他本就是瘦高的個子,此刻居高臨下看著副尉,即使語氣冷漠,也透出了一股質問的味道。
副尉皺眉,也冷下臉。
「昨夜大風大雪,難道要讓兄弟們就這麼放在外邊?這山上可有不少野獸,哪裡能看得過來?」
他也不等回應,乾脆轉向領頭的伏清合。
「地方已經帶到了,屬下還有事,請自便吧!」說完只留下兩個兵守在帳外,其他人均揚長而去。
「這人好生不講理……」袁承繼欲追過去理論。
伏清合再次攔下,得到屬下一個委屈的眼神。
「捕頭你為何總向著外人!」
看對方委屈地直癟嘴,伏清和忍不住長嘆一口氣,「承繼,你冷靜些……副尉這樣,也是悲傷憤怒所致,情有可原。」
「捕頭……」
「如若奉公門出了事,卻不由自主,查都查不得,還得外人來介入,你會是什麼心情。」
「怎會如此?奉公門的事何需外人插手?」
伏清合搖搖頭,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你難道還不明白麼?對於緣北軍,我們正是外人。將心比心……」
袁承繼想了想,怒火被那隻溫柔的手一點點掐滅。
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只能無可奈何地嘟囔,「捕頭,你就是太心善……那咱們還繼續查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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