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小兵便親自送到了軍營門口,目送兩人漸行漸遠。
知道輕重,即使是滿腹疑問,她也一直未開口打斷。
直到走到了足夠的距離,言淡這才忍不住詢問,「不等袁捕快和尤捕快麼?」
「承繼輕功不錯,帶著尤悠也能很快追上我們,你無須擔憂。」
伏清合過目不忘,已經記住了來時的路,回程期間並未掏出地圖也走得快速。
他看言淡依舊頻頻回頭,輕聲一笑,「營內暫時以為承繼他們還未走,不會追我們的。」
察覺到女子的欲言又止。
伏清合又道,「我雖是捕頭,但承繼乃袁國公嫡次子,身份更加貴重,所以他們認為,我定不會丟下承繼就跑。」
結果沒想到你真幹得出來……
不對。
剛才入軍營時只出示了令牌和信件,並未報出姓名,那軍營內部又是如何知曉這一行人的身份呢?
看來奉公門在派出伏清合時,就已經有多方知曉這個消息了。
「所以袁捕快他們是偷溜出來?」
「是……你小心看路。」
言淡說話間差點撞到低垂的樹枝,被伏清合抬起才未劃傷。
他時刻注意著四周的路況,還不忘看顧屬下,顯得格外可靠。
「今天多虧了你細心,發現死者腰帶上的藏毒,我們才能提前得知真相……」
「哪裡,我只是運氣好……」
言淡不好意思笑了笑,這才把注意力放在路上。
「你是如何發現,那閆岩有問題的呢?」
面對這個問題,言淡早有準備。
把從資料中發現死者全部同處於一個團,又只有閆岩那個隊的隊員毫髮無傷的發現說了出來……
總算是糊弄了過去,還得了好幾句誇獎。
伏清合是個文化人,誇人的詞語頗多,還能用上些典故。
把言淡哄得都有些膨脹起來,整個人飄飄然的,覺得自己簡直是天縱奇才包公在世……
兩人腳步極快,加上走過一迴路更熟,返回倒比來時快上一倍。
到了馬車附近,言淡還有些意猶未盡,伏清合卻自己站在馬車下等兩名屬下,讓言淡先行上車。
上級在車外等,自己卻坐於車廂內,於情於理都有些不合。
但伏清合太過和善,使得上級的威嚴感淡化了不少。
再加上言淡的腳已凍得沒有知覺,早就想找個地方換了鞋襪,所以也就順勢接受了對方的好意。
她脫下鞋,扯下襪子的瞬間,粘連住的皮膚被撕出幾塊殷紅的傷痕。露出的血肉上,還覆著襪子上被扯下來的絲線。
這傷痕說不清是凍出來的,還是被鞋磨成的水泡又被擠破……
或許兼而有之。
言淡已顧不得分辨,用帶出來的凍傷膏避開傷口隨意塗抹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