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朝代的律法上偷竊和強盜罪名的判定本就很曖昧。
稼和縣太小,奉公門便沒有設分部,全要靠官員個人通過具體情形推斷,然後判定罪名。
偷竊與強盜的量刑,相差不少。
對於縣令,也是不同大小的功績。
如果已結案,那縣令為了表功,便會往大了說,強盜罪名便定下了。
但是現在未結案,縣令怕給自己留下污點,報個偷竊影響更小。
孟捕快低下了頭,小心斟酌回答:「因並未發生傷亡,且只有財物損失。縣令認為人趁著夜間而入,本不想驚動這戶人家,最初的想法只是盜竊,所以判定為偷竊案。」
伏清合嘆了口氣,大概猜到了縣令的意圖,也不再為難屬下。
他收好案卷,沉聲道:「這極有可能是這次滅門案的第一次試探性作案,受害人同樣是只有一個及冠男子的家庭組成,位置也選得周圍空戶較多的地段。這裡證詞顯示,兇犯被發現後,便用刀攻擊……」
略微停頓。
「但這次他們沒能成功先殺害這名男子,後又遭到被害家中合力反抗,沒有討著好處……所以之後便改變了作案手法。」
言淡聽到這裡,連連點頭。
她在旁看過了新的案卷,對兇手的作案模式也有了一些想法……
思路由推測什麼樣的人會去做這樣的滅門慘案,轉換為達成什麼條件的人能做成?
這樣思考,她便豁然開朗,瞬間有了方向。
這頭言淡茅塞頓開,尤悠那邊也在伏清合的問話下開了口。
「李家的李吉成傷痕特殊,且脖頸有兩道勒痕,推斷略上方的是細繩所勒,而細繩斷裂,下方勒痕和李才腰封寬度吻合,繡樣和傷痕上的紋路也一致。但李才腰封還在,李吉成的腰封卻不在現場……」
他講到一半,便款款而坐,眼神看向袁承繼,示意他接話。
袁承繼並不介意,站起身接著說道:「尤悠告訴我後,我便跑遍稼和縣,去街上尋訪了所有的成衣鋪和繡娘,發現並沒有相似的腰封。隨後尋訪幾條街,問過了和李家有過來往的人,他們皆稱李家男子腰封樣式一致,應是家中婦人所制。」
「之後我們又去看了趙家四名死者,勒痕上方全有腰封上的繡樣,所以兇犯應是拿走了李吉成的腰封,之後又用這腰封作為兇器,在趙家作案。」
略一停頓,袁承繼忍不住感嘆,「被害者的腰封反而成為了趁手的兇器,這兇手真是……」
一時間找不到形容詞描述兇犯的奇怪癖好,他只得飲了一大口水,又坐回桌邊。
伏清合也有些不適,但依舊不忘鼓勵自己的下屬,「今日大家都做得很好,有關腰封的線索很重要……在抓捕之時,這腰封也可作為定罪的證物。」=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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