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小時候便心肝黑。」
「心肝黑?」言淡有些好奇,湊近了問,「為何如此說?」
「咱們村裡的小子,小時候饞肉吃,也沒少打個雀或捉個魚的,但那都是為了吃食。」牛青花緊皺眉頭,「但鄭渠那小子,每次和其他人一齊捉著了雀,卻不馬上殺掉,而是趁那鳥被石頭砸懵了,一根一根把羽毛拔下來,那鳥啊叫得悽慘,羽毛都帶著血……我年紀比他大不少歲數,看著都害怕,因此便阻止了他,他叫喊著說要打我……」
虐待動物?還意圖動手打人?
看來這鄭渠小時候便有些暴力傾向了。
「還有其他麼?」
「其他……」牛青花思考片刻,看了看四周。
此刻兩人站在院子裡問話,來往人雖然不多但時不時還是有人經過。
牛青花猶豫一瞬,「言捕快,要不咱們進屋問話。」
言淡猜出她有些不便在眾人面前將的,便點了點頭,跟隨她進去。
果然一進門,剛坐下,牛青花低著聲音道:「有個話,我也是聽其他人說得,不確信,不知當不當講。」
「你先說說是怎麼知曉這事的……」
「事情是這樣……我那兒子娶妻多年,但兒媳婦的肚子一直沒有動靜,試了很多偏方都不管用,便想著去縣裡找大夫瞧瞧,誰知便看到鄭渠一家也在醫館。」
牛青花頓了頓。
「我不小心……無意聽到,大夫和鄭渠媳婦說,她的身體沒有問題,應當不會多年無子,建議其丈夫也來醫館檢查一下……鄭渠似乎嫌棄大夫是女子,便叫嚷著把妻子拉走了。」
言淡略有些驚訝,「這大夫的說法準確麼?」
「張大夫那可是坊間所傳的『送子觀音在世』,她醫術高明,拯救了許多無子的家……」
牛青花不允許任何人詆毀她的『送子觀音』,語氣中流露出一絲崇敬,講起鄭渠後又變了神情。
「我看他不是瞧不起張大夫是女子,而是不能接受自己的毛病,不然後面也不會求到了喬神婆那裡……」
……
這廂言淡已快問到了兇犯的作案動機,那廂其他捕快也快馬趕到了榆林縣。
他們分頭查了死者出嫁前所有的遠親近鄰,很快便鎖定了和其有些親戚關係的寡婦白淑君。
不僅因她的外貌打扮都和證人描述的十分相似,也因其住的和死者丈夫趙二岩在縣裡的落腳點極近,兩人暗中來往,明眼人早看出了些許端倪。
他們便順著這條線繼續摸索下去,錯誤得一騎絕塵……
袁承繼和他們相比,則更接近真相。
他從尤悠的新一輪驗屍報告中得知兇器並非普通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