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要價不高,但也能掙些買絲線的錢,給家裡減些負擔。
她目光放得極遠,每日對著師傅小意奉承,想成為如今師傅的關門弟子。
這樣便能學些難繡的針法,以後即使只繡一兩個,也能賣出高價。
言清還是老樣子,每日去書院讀書,比以往還要用功幾分,但依舊沒什麼考功名的打算,反而想早些找個活計,給家裡增加些進項。
他比言淺還小上幾歲,年齡不夠,現下出去也只能先做個學徒,並賺不了幾個錢。
還不如好好念書,多識得幾個字,能考個秀才更好,將來好歹能做個教書先生。
言母說不過他,好在二妹言淺製得住他,打消了其退學的念頭,還在繡帕子之餘,抽出時間親自輔導他。
想當初言淺也是上過女學的,成績也不錯,教小孩子綽綽有餘。
如果不是她自己對刺繡這門手藝更感興趣,再讀幾年出來做個女先生也不錯。
最後一張紙的結尾,言母說明了京城南雅巷有個遠房親戚,是言淡祖母表親的孩子,名為秦岳振。
他祖籍在天水郡才霖縣,離言家所住的雲崗縣不遠,十年前還有過來往,叫得親切點可稱呼一聲表叔。
這表叔五年前考上了舉人,娶了當地富戶家的小姐,之後便上京了。
雖未考中進士,但因性子活絡,靠著岳家的錢財,在京城走通了些關係,買了個通市監丞的官職。
通市監,職責是掌管和其他國家的貿易往來,主要範圍是陸路上的對外貿易。
如今貿易交流並不多,因此通市監也並不受重視,這監丞也不是裡面做主的官職,只是個正八品的小官,主要負責監管。
雖體系不同,真論起來,還不如言淡這個奉公門二等捕快權力大,但勝在和貿易相關,商人錢多,因此油水不少。
所以言淡的表叔才會走了關係又出了錢,買上這麼個官職。
言淡一人在外,言母到底是不放心。
因此把這段關係告知於她,也是想她上門拜訪之後,在京城便能多個人照應。
誰知言淡看完了信,地址雖是記住了,但壓根便沒打算前往拜訪。
即使言淡來京城只有幾個月,也看出了奉公門地位的特殊。
皇帝親信,也可稱之為孤臣,當然不能與朝堂有所牽扯。
雖然她現下只是個小小的捕快,但以後說不準也有成為捕頭或是總捕的可能性。
先不說這表叔是買官上位,再看信中提到他活絡會鑽營,身後牽扯的關係一定不少。
自己即使成不了捕頭,貿然和他聯繫,也說不準是福是禍……
言淡知曉自己獨身在外,稱得上是孤掌難鳴。
好在奉公門環境單純,再加上身份威懾,周邊也不敢有宵小侵擾。
現下這種生活她很是滿意,並不想聯繫一個從未見過面的親戚,節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