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屬家門秘辛,不便告知。」
拒絕後,花舜顯然不想多談,面色也冷漠下來,「言捕快之前說,這些花出現在了案子中,可否有誤?畢竟花有相似,顏色相近的也有許多,許多外行人都曾弄錯過……」
「外形和畫像已展示給鄭花匠,如若大人有疑慮……」
言淡從袖袋中拿出幾張紙,剛要呈給上座的女子,卻被打斷。
「花的種類特徵繁多,且總有近似之處,畫像或是語言描述,容易出差錯。名花和命案牽扯到,這涉及到百花莊的名聲。不是親眼見到,本官無法確認是否是百花莊培育出來的花種,不能由你們隨意攀扯。」
「大人的意思是?」
花舜面色凝重,眼神堅定,「本官要親眼見過那幾種花,驗證花種。」
如若是平常,訊問時給人家看個證物,倒是不太難。
但這個案件有些特殊,這『證物』就種在被害者身上,與皮肉結合。
看到花,便等於看到屍體,言淡顯然不能做主。
可花舜所說也不是毫無道理,那紙上的描述和畫像都是言淡這個外行人所作,的確有可能出錯。
左右為難下,她告別花舜回到了奉公門,準備請示負責此案的姜捕頭,意料之中的撲了個空。
水行姜捕頭一向隨性而為,不是你想找就能找到的。他照常是自己想去哪就去哪,對待其他捕快就是給錢買線索……
言淡對此早有心理準備,並想好了應對之策。
要找到此人,便得先找出他身邊的一等捕快。
好在水行捕頭身邊的一等都是守規矩之人,做事習慣登記報備。到奉公門打聽,便立刻知曉他們剛剛調用了馬。
言淡猜測他們可能又去了現場,看看天色已晚,如若現在追上去,再回來便是晚上。
要再次拜訪花府也不能夜間前去,這事不能急於一時,只能等到明日再問。
整理好今日所搜集的線索記錄,便快到下值的時間。
知曉家中有人在等待,她比往常更為期盼。
夕陽西斜,天空一半火紅的亮,一半卻步入墨色的黑。
此刻天氣極好,萬里無雲,快落幕的太陽和早出場的月亮出現在同一個畫面,壯闊又神秘。
終於墨色暈染,暗夜完全降臨。
迎著家中透出微弱的燈火,言淡踏入家門。
「大妮,回來了。」
鼻尖飄過一縷熟悉的菜香,抬眼見到言母正坐在院子裡的竹椅上,朝她招了招手,「快去擦擦汗,看你這額頭上……」
「好!」言淡走到房間內,拿起掛在架子上的布巾,正準備去水缸旁打水。
「來,水給你晾好了。」言母不知什麼時候拿著銅壺走了過來,「女孩子,不要直接用井水,井水性涼……」
言淡沒有反駁,乖巧接受了母親的好意,邊答應著邊沾濕了帕子抹淨臉上的浮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