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文柳也時常去逛那首飾鋪子,買最時興的簪子釵環。
可她那雙粗糙的手決無作偽。
難道這華宅其他的生活瑣事,全是華文柳所料理?
那華鴻崇尚的『靜以修身儉以養德』,修身養德的是他,負責維持這勤儉生活的卻是華文柳。
想到這裡,言淡又打聽了關於華文柳之事。
與華鴻相反,華文柳在鄰裡間的名聲並不太好。
大家都傳聞這華文柳愛慕虛榮,自及笄拿到母親的嫁妝後,便每日穿金戴銀,揮霍這些遺產。
還曾瞞著父親私自聘請了僕從進入華宅,為此事,父女兩大吵一架,附近居住之人聽到了不少,皆稱此女不孝。
在傳言的壓力下,華文柳這才略微迴轉,將僕從辭去。
之後似乎為了報復,她的衣服首飾換得更快,行事也不再掩飾,時常抱著大大的妝匣子回家。
因其名聲太差,所以同縣的人家皆不願與華家結親。
再加上華家沒有主母為這女子打算,因此華文柳到了這個年紀連開始相看的準備都沒有。
言淡對這些傳言不置可否,又追問起華家為何沒有主母。
許多人都不知曉緣由,只有略微年歲長的老者還記得華鴻曾有一妻,似乎是來自於素州。
華鴻的髮妻在十八年前與華鴻和離,之後便拋夫棄子回到素州,再也沒有回來。
華鴻還曾出去尋找過,卻未能挽回,獨自而歸。
之後他心灰意冷,從此未再娶妻。
十八年前……
言淡記下此事,告辭走出這片地方,又回到了之前的街道上,與另兩位捕快匯合。
他們分頭探查好似問出了不少事情,正湊在一處討論。
言淡快步走近,先告知了自己所得消息,後又問,「你們那查到了什麼?」
年輕些的捕快經過剛才那番教訓後學會了敬重,他退後一步,讓前輩先答。
「東邊那家胭脂鋪的東家也認得華姑娘,她說這華姑娘閨名文柳,是她們家的常客。」年長捕快頓了頓,「不過這華文柳時常都是一人來看,沒見著什麼相熟之人,習慣於獨來獨往。但這東家特別提過一點,說這華文柳雖然經常購置首飾,卻從未光顧過隔壁那家賣手環手釧的,手也總是攏在袖子裡,還被懷疑過是否手上有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