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了?
言淡點點頭,又問,「你是怎麼知曉她在京城的?」
「昨日小的運果子進京,在一個賣飲子的推車前見到了杏子,便想找她還錢,誰知她見著小的就跑,小的跟了她一路,這丫頭鬼精鬼精的,繞了好幾個巷子。」
說到這裡程小溪有些氣憤,自稱也由的『小的』也變成了『我』。
「我跟丟了,只能在附近幾戶人家敲門打聽她的住處……」
「那你弄清了她住在哪麼?」
「沒打聽出來。」他擦了擦之前嚇出來的汗水,懊惱說道:「小的平日裡只叫她杏子,不知道她全名,因此只能說是個姓田的姑娘,那幾戶人家都推說不清楚附近有哪些姓田的,還有幾個嬸子說小的鬼鬼祟祟要報官呢,小的只能先離開了……」
原來是此人不知全名,所以才陰錯陽差傳出了謠言,讓田姑娘被人誤會了。
言淡將證言記錄好,「既然你未找到那田秋杏,她為何會還你錢?又是什麼時候還的?」
「這……小的也沒弄明白。」程小溪撓了撓頭,見捕快們只是站立在旁並未施威,膽子大了些許,語句也流暢起來,「昨夜小的飲了些酒,在回客棧的路上見到了杏子,她直接把錢塞到了小的手上,還讓小的以後都不要再去找她……小的立刻就答應了,錢都還清了,誰還會閒的沒事去找她……」
言淡問了欠錢的數額,又讓程小溪拿出昨夜給他的銀錢。
一共五兩二錢,數量的確對得上。
不過其中並未見到手鐲。
「只有這些?」她又問了一次。
「全部在這兒了,分毫未少。」
將紙張上『銀錢』的字樣劃掉,筆尖落在了『欠債』上,言淡抬首又問,「田家除了你,可還有其他債主?」
「有,當初為了給田叔治病,田家把全村都借遍了……」
「那除你之外,還有哪些人知道田秋杏在京城。」
「這小的便不知道了……小的也是昨日碰巧遇到了杏子,才知道她在京城。」
言淡換了個問法,「田秋杏欠債逃走,你們村中一定許多人很恨她吧?」
「可能有一些吧,不過田叔人不錯,所以村中人大多還念些許舊情,還錢便行了……」
注意到程小溪並未完全否定,她繼續追問,「大多人不恨……那你認為哪些人會恨上田秋杏呢?」
「大虎應該挺恨杏子的。」程小溪想了想,「應也只有他了……畢竟當初杏子和大虎訂了親,說好年後過門。大虎在田叔的事上出了不少力,又是找大夫,還上門親自照顧,雖然田叔還是沒撐多久,但臨走前聽說還拉著大虎的手要他好好照顧杏子呢!」
「大虎姓什麼……」
「姓程,咱們香果村大多人都姓程。」
程大虎。
言淡終於等到了這個名字,將其鄭重寫在了冊子上。
「程大虎如今在何處?」
「在京城啊!」程小溪察覺面前捕快的面色更冷肅了幾分,聲量不自覺的放小,「他幾日前來京城找他堂兄,昨日我還在酒肆看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