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未參與他們的討論,而是沉下心來,仔細觀察起了關鴻武所居之處的環境。
除了關鴻武所住的小木屋之外,這裡還有許多同樣簡陋的屋子在離岸更近的右側,與這邊隔了大概二十米的距離。
這裡住得應都是靠船為生之人,所以選擇離河岸近,方便照看船隻。
船隻所停靠的岸邊還栓了一條狗,在言淡等人騎馬經過之時發出了響亮的吠叫聲,有幾個屋子的門同時打開朝這邊望了望,見著是騎馬的捕快又立刻關上了門。
這裡濕度大潮氣重,陰寒之氣仿佛能浸入骨髓,四周都縈繞著魚的腥臭,讓人感覺不適。
再看屋子離停靠船隻的岸邊不遠,每個屋子的前方都曬了些鹹魚,應是這些船夫船娘醃製準備應付難尋食物的冬季。
這關鴻武看上去有些不合群,不僅屋子離人家有些距離,就連船停靠的位置也不與別人一起。
唯一一個在左側停靠的小船應就是她的,此刻孤零零側在岸邊,看上去有些形單影隻。
想到這裡,言淡走到近旁,敲了敲木屋的門。
等了一會,並無人回應。
繞了半圈,發現側邊的窗子露了一條縫,言淡隔了些距離朝里望了一會,未看見活動的人影,卻也看清了屋中的布局。
她走回前方,一起來的捕快敲門的力度越來越大,裡邊毫無聲響。
「看來是不在。」捕快對著言淡拱了拱手,「言捕快,那柳絹說關鴻武是去照看妹妹了,那會不會去了妹妹那邊的屋子?」
言淡也是如此想,但是她卻未馬上回答,而是走向岸邊。
隨著她的靠近,那狗叫得更凶了。
狗這動物,可不懂得認官服看身份,它只知曉主人命令不能讓陌生人靠近船隻,見到這群人直奔岸邊自然要叫。
言淡見它作勢要撲,只得退了幾步,帶著人來到另一側的屋子前,隨意敲了一家的門。
「捕快大人。」開門的是個老太太,滿頭白髮瘦骨嶙峋,站都有些站不穩,還要顫顫巍巍地跪下行禮。
言淡有些看不下去,連忙將她扶住,「老人家,我們趕時間。」她頓了頓,指著岸邊道:「你可知那是誰家的犬?」
「是咱們幾家一起養的,用來防賊。」
老太太猜想是狗驚嚇到了這些捕快,怕他們怪罪,連忙作揖,「這狗不懂事,大人們不要見怪,老太婆子這就將它牽開。」
說完她便走出了屋子,衝著岸邊的狗喊了聲名字,那狗立刻便不叫了,乖巧趴伏在地上。
言淡走到了單獨停靠的船邊,看向正在解開狗繩的老太太問道,「這可是關鴻武的船。」
「是的……」
得到肯定,她點了點頭,便開始在船中勘察。
船邊船底皆有磨損,船底沾染了泥沙,但船面船艙卻只有些許灰塵……
言淡摸了摸各處,又仔細看了縫隙角落這種容易忽略的地方,終於得出了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