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淡帶著屬下站在了掛有白綢的王宅門口。
此時日光大盛,空氣中已瀰漫著擾人的熱氣。
這處不寬的街道已擠了不少人,一律都朝著王宅方向行走。
看這架勢應是王家這邊向親友通知了死訊,這些人是趕來此處弔喪的。
言淡無視周圍悄然打量的眼神,領著一群捕快接近門口的侍從,按例表明身份,「奉公門辦案。」
出示令牌後,眼瞅著遠處有侍從匆匆跑遠,言淡知曉裡邊的人立刻便會知曉,因此飛速向里走去。
好在這王世恆的屍首並不用費功夫去找,按照習俗禮節停放在正屋靈堂,望見四周的裝飾也知曉在何處。
她徑直走了過去,剛踏入屋中,便被一股逼人的寒氣侵蝕得打了個寒顫。
環顧四周,才發現這屋子幾個角全堆著冰盆,應是害怕天氣炎熱屍首腐壞所以用冰降低溫度。
「尤悠,你去看看。」言淡望見遠處有一披著素麻的婦人朝這邊趕來,連忙吩咐尤悠行動,而自己則迎了上去拖延時間。
如若證據充足,她也不用使出這偷偷摸摸的手段。
奈何現下一切都是自己推測,除非證實這王世恆非是自然死亡,才能光明正大訊問這許佳賀。
鏢局那邊她也沒有放過,已讓連呈帶著其他捕快先在附近暗訪查證,如若能捉住那群布巾蒙臉塗有綠色之人的蹤跡,也算是另一個突破口。
許佳賀被攔在了門口,見著一群捕快頗有默契地圍了過來,身子不禁顫了顫。
「大人們安好。」她穩住心神行了禮,看向為首的言淡,「不知大人今日因何事造訪王家,今日是我夫君的喪事,還請……」
話還未說完,卻被言淡打斷。
「聽說你夫君是昨日而亡?」
「是的。」
「他病了多久了。」
「年初夫君的身子便不大好,後邊更是病的起不了床,算來已有幾個月了。」
言淡隨意問了幾個問題,許佳賀不好不答,只能耐著性子一一回答。
直到……
「聽說你近來為了祈福,一直在為你夫君施粥。」
許佳賀心中提起些許謹慎,面上苦澀不變,還用帕子擦了擦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夫君受苦,我心中也是難受,見著苦藥無用,便想著祈福為夫君積德,換回些許生機。」
「祈福的事情是你一手包辦?」言淡緊盯著許佳賀,故意板著面孔,用眼神施與了些許壓力,「地點也是你選的?」
講到了關鍵之處,許佳賀果然流露出慌張。
「是找人看過風水,算出有利於夫君的施粥方位。」她按照計劃推脫了出去。
「找人?找得誰?」
「一位遊歷至此的相士,他精通堪輿術,見著我便算出夫君有此一劫,需得在特地方位施粥積福才能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