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僵持的一小會,遠處的馬已跑到了近旁。
兩個身穿黑色衣衫之人從各自的馬上一躍而下,牽著馬將韁繩拴在了近旁的樹上。
這二人腰戴佩刀,英姿颯爽,正是好不容易尋到此處的言淡與連呈。
她們先去了漆縣,四處打聽了許久。
知曉了蔣有秧原本的住處後,又鄰居口中得知了其新住處的位置,總算趕在天黑前騎馬尋了過來。
「你們是誰?」蔣有秧擋在馮粟面前,她因曾經日夜幹活替蔣有苗還債,不僅傷了腰也傷了眼睛,這種距離下只能模糊看見人影輪廓。
「奉公門辦案。」言淡打量對方眯著眼睛的樣子,猜出了些許。
她慢慢走近,將令牌展示出來,使得對方能看清楚,又介紹了自己與連呈的身份。
蔣有秧鬆了口氣,連忙行了個禮。
隨後又想到了什麼,急匆匆問,「大人,可是蔣有苗又犯了什麼事?」
連呈搖搖頭,「不是他犯事……」她瞧見言淡朝自己望了一眼,立刻會意停了下來。
兩人皆避開話題,踱步走進了院子。
打量了一圈,言淡這才開口,「你是何時偷偷將馮粟接走的?」
「就在前兩日,民婦看蔣有苗出了門才去的……」
「為何要將馮粟帶走?」
「蔣有苗是個混蛋,分明手裡還有些余錢卻不買糧,絲毫不管家裡人。」蔣有秧攥緊了母親的袖子,似乎是怕有人將她搶走一般,「嚴麗也贊成了,她心疼孩子,民婦心疼母親,所以恰好用小袋糧食換了人。畢竟民婦去的時候他們已經沒糧了,好幾日喝水吃野菜充飢,再不接回母親,這一家子都要餓死。」
看馮粟瘦骨嶙峋的模樣,也知曉她這說法的確沒有誇張。
言淡回憶起米缸里糧食雖然快見底,但好歹還剩餘些許。
沒想著原來是蔣有秧帶來了小袋米糧,才使得米缸不至於完全空置。
「村里其他人知道馮粟被你接走了麼?」言淡又問。
「他們不知道。」蔣有秧搖頭,「民婦怕有人告訴蔣有苗,特地挑了農忙的時候過來,躲著人去接的母親。」
「你認識嚴剛麼?」
「認識,不過自從他與大姐和離後,便沒再見過他。」
「餓了……」馮粟突然插了話,她雙目無神不知望著誰,嘴巴里喃喃自語,「好餓。」
「待會再吃。」
「餓。」
「大人正在問話。」蔣有秧害怕觸怒官差,試圖捂住母親的嘴,低聲給言淡道歉,「大人,民婦母親腦子糊塗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話還未講完,又被馮粟打斷。
「要吃炊餅。」
言淡阻止了蔣有秧,她注意到馮粟似乎對嚴剛這個名字有些許反應,突然插話也是在提到嚴剛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