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秦碧螺並不認同好人這個評價,才會心中下意識抗拒。
不過這姑娘說話本就聲量小,因此這些小細節並不會十分明顯,也很難在此處挑出刺來。
心中思量著,言淡面色卻沒有任何變化,「所以說他近期並沒有什麼異常?」
「似乎沒有什麼異常。」
「有的。」聽完秦碧螺的回答,龔荷竟然主動插話道:「大人,啟兒近來手頭突然寬裕了不少。」
她從袖袋中拿出個金色的物件,用手輕輕摩擦了兩下,拂去表面不存在的灰塵,這才展示出來,「這是啟兒半月前孝敬給草民的耳墜子,本以為是他在染坊活計做得好,坊主賞給他的。草民本還竊喜,以為這孩子沒白養,願意孝敬母親。可是,他每月的月錢都有定數,只有那染坊未賣出的積壓布料,他會留著做新衣衫給我。除此之外,他從未買過貴重物件,月錢和賞錢大多都會積攢起來,留著……」
說到這裡,龔荷瞥了秦碧螺一眼,「留著成親以後,讓某些人過上更好的生活。」
她頓了頓,聲音嘶啞,「啟兒向來是個有主意的人,說好了存錢就不會亂花錢……如今一想,實在是有些蹊蹺。」
言淡微微頷首,瞥見秦碧螺的神色果然有幾分不自然,又望向龔荷,發覺她看秦碧螺的眼神中滿含惡意。
她的視線在兩人之間游移,不斷觀察兩人的神態變化。
就這麼沉默了一會,言淡又問,「秦碧螺,你可知龔啟這錢財是從何而來?」
「我……」
她並未直接否認,卻也不立刻回答,垂下頭不知想著什麼。
不給她時間思考,言淡前進一步,站到其面前,「看來你的確知曉錢財的來處……那你剛才為何不說?」
「秦碧螺,你果然有問題,我當初就不該同意這門親事。」龔荷扯住了她的袖子,用了十成的力氣,幾乎要扯得人摔倒。
言淡面色嚴肅,看上去極為威嚴,「好好回話,別做什麼多餘的動作。」
被呵斥後的龔荷果然不敢再造次,只能嘴裡嘀嘀咕咕,「是不是你使了什麼壞,騙我家龔啟亂花錢?」
見言淡沒有阻止,她不顧自己簇新的綢緞衣衫沾染上泥土,坐在地上哭訴起來,「造孽啊,一定是你逼迫他借了債?害他被人殺害……真是喪門星啊……」
被龔荷這麼一鬧,秦碧螺還是開了口。
「因為……是民女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