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威是個考了多年科舉,仍舊未能考上秀才的老童生。
好在他曾經家境不錯,妻子也還算富裕,這才沒讓自己家落到窮困潦倒的地步。
言淡問過兩句之後,知曉其子早亡,沒過多久兒媳改了嫁,如今家中只剩夫人周閱和孫兒牛廣。
牛廣,而非黑字標註上的兇犯牛蔗。
言淡又問,「牛廣如今在何處?」
牛威背脊雖然挺直,頭卻始終低垂著,即使回話也只微微抬首些許,似乎滿含愧疚,「他昨日一直未回來,問過了他的幾個好友也都說沒見過他。」
「你之前報案時曾提起,看過牛廣的計劃,那計劃是寫在紙張上麼?」
「是。」
「既然心中已知曉了計劃,為何要寫在紙上?這樣豈不是容易留下證據?」
聽完此言,牛威也流露出幾分遲疑,「草民也對此事有些許疑惑,奈何那紙張上的筆跡的確是牛廣的,再加上他近日來行跡鬼祟,也不說去做了些什麼,後邊又一直不回家……草民想了許久放不下心來,怕他真的鑄成大錯,這才去報了案。」
「那紙還在麼?」
「在的。」牛威鄭重將紙交給了言淡。
那紙張的字如同風吹過一般,東倒西歪沒有一個正形,只能勉強辨認出意思。
『十七日,巳時,以黑布蒙面,至滾牛坡附近埋伏等候錦繡坊陸坊主經過,將其綁架至坡後的樹林,錢財送到後殺人滅口,再以火焚之。』
計劃簡單,內容也並不多。
言淡還是覺察出了幾分不對。
『十七日,巳時,以黑布蒙面,至滾牛坡附近埋伏等候錦繡坊陸坊主經過』
這一段時間明確,地點明確。
匪徒十分清楚陸坊主一定會再巳時之後經過此地,應是提前跟蹤,或是找染坊內的人買通了消息。
『將其綁架至坡後的樹林,錢財送到後殺人滅口,再以火焚之。』
這後半段明顯不是一人能完成,首先綁架至坡後的樹林就需要有人看守,錢財送到也需要有人接頭,其後報信通知那邊,才能知曉什麼時候該滅口。
所以這計劃寫在紙上,也許不是為了記錄,是意圖傳遞消息給其他人。
想到此處,言淡看向牛威,「你問過牛廣的幾個好友,他們都不知曉牛廣去了哪裡?」
「是。」
言淡問清了這些好友的姓名和地址,便讓劉閱帶著年歲已長的老者先去休息,自己則騎馬跑向了錦繡坊。
染坊內巨大的染缸排列十分整齊,空氣中瀰漫著微微發苦的染料氣味。
牆壁上掛著各種木槌刷子等工具,按用途分類放置得井井有條。=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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