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威口口聲聲說紙張上的筆跡是其孫牛廣的,這才促使他相信此事,後而去到奉公門報案。
而汪文瑜卻說這字肯定不是牛廣所寫,牛廣在書院讀過書,字跡工整,不會寫出這樣的丑字。
兩人間定有一個人是在說謊。
言淡又問了幾句,看那汪文瑜神情坦蕩,為了自證還主動出起了主意。
聲稱可以讓書院的夫子也認一認字跡,或是找其他好友說不定能要到牛廣所寫的信件……
言淡觀察他應當是沒有說謊,便結束了問話,慢慢朝外走去。
出了門右轉,穿過狹窄的夾道,又朝左走了幾步,來到個更加破舊的木門前。
她仔細聽了聽聲音,發覺裡邊毫無動靜。
敲了幾聲門後,也無人回應。
此時已是夕陽西下,家家戶戶升起了炊煙,周圍的行人越來越少。
言淡察覺出些許不對,用力朝木門一踢。
這門搖搖晃晃顫抖了許久,門縫也比起之前大了好多。
言淡透過縫見著門栓處已有斷裂,順著裂縫用刀一劈,門栓應聲而斷,木門瞬間大開。
她跨步踏入,屋內果然一個人都沒有。
搜查了柜子和箱子,衣物只有零星兩件,銀錢更是一點不剩。
再看屋後的窗戶大開,窗台上還留下了個腳印。
現下這樣的情形,只有兩種可能。
要麼是劉原知曉有人報案後,收拾了東西逃跑了。
要麼是這間屋子進了偷子,將東西都搜颳走了。
言淡瞧著這家徒四壁的樣子,料想小偷光顧這麼個屋子也實在是不划算,還是第一種可能性最大。
聯繫到牛廣也是一直未歸,想來可能是綁架殺人的幾個同夥一起跑了路。
想到此處,她立刻飛奔跑向了奉公門分部,搶在入夜前將牛廣和劉原的海捕文書發了出去。
此刻袁承繼那邊也傳來了好消息,他在離魚塘三十里之外的林子裡找到了具無頭屍體,很有可能是龔啟的屍身。
等言淡提著燈籠趕到,太陽已完全落山。
月光被茂密的枝葉遮蔽,更顯得整個林子陰森寂靜。
好在現場幾個捕快都提著燈籠,勉強照亮了部分現場,也給此地增加了些許人氣。
男子的身軀靜靜躺在地上,他的外衣被剝去,頭顱也不在,只剩胸口那個深深的傷口格外顯眼,在白色的內衫上凝結成暗色,和泥土混合,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他的外衫財物均被拿走,頭也被砍去,沒有任何能證明身份的線索。」袁承繼踱步走到言淡身側,「不過我觀察死者脖頸和魚塘找到的頭顱,均是斧頭所砍,傷處的截面大致符合,也恰巧在案發現場附近……所以猜想他的身份是錦繡坊的管事龔啟。」
袁承繼這一番分析還算是完善,說得近旁幾個捕快接連點頭贊同。
「你做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