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言淡微微頷首,「袁承繼帶了幾個人?」
「帶了兩個捕快。」
「足夠了。」
言淡心情鬆快下來,笑吟吟讓捕快先到側旁休息一會。
又召來幾名捕快,將鄒唯和章志的身份信息說了一遍。
吩咐一部分去到這兩人家中,看看有沒有遺留的線索。
另一部分帶上畫師去找牛廣,畫出這兩人的人像後,即刻發出海捕文書。
這下分部的捕快幾乎全被派出,只留下了三人看守。
言淡出了奉公門,去往了被害人龔啟的住處。
到了附近,她先向街坊打聽了龔啟的為人,以及他與秦碧螺的關係。
言淡得知這龔啟是個極為節儉之人,衣食住行都十分簡樸,做了管事之後衣著稍微好了些,但依舊是節省著吃喝用度。
唯一對秦碧螺和其母還算有幾分大方。
當初與秦家定親時送上門的東西是左鄰右舍都看在眼中的,了解龔啟的人均說他出了血本,若是不能把秦碧螺娶回家必不會罷休。
說到秦碧螺對龔啟的態度,最初還算是不錯,在外邊見面都是笑容滿滿,從前還時常見到她送些吃食到龔家。
不過近來半年來往似乎少了許多,也很少看到秦碧螺上門了。
在龔啟死前便有傳言說秦碧螺要退親,還有人見到她塞銀子給龔啟,這些話傳得有鼻子有眼的,許多人都信了。
言淡將證言皆記錄下來,她邊寫邊想著,這傳言倒真不是虛假,秦碧螺的確意圖退親。
看來至少半年前,秦碧螺便已和牛蔗相識了。
至於殺人動機,言淡從這些街坊的言語中也慢慢猜出了。
龔啟,節儉之人,給了豐厚的定親禮。
秦碧螺,要退親,家中卻沒什麼銀錢,只能慢慢攢錢來還。
若是龔啟不想退親,極有可能從銀錢方面拿捏。
隨即他威脅秦碧螺,甚至故意要加上利息,將銀錢的數目提高。
讓一心擺脫親事的秦碧螺漸漸起了殺心。
想到這裡,言淡收起冊子,來到了龔家門口敲門。
隔了許久,龔荷才來開門。
她虛弱地靠在門邊,面容十分憔悴,皺紋也仿佛變得比昨日更加深刻。
言淡聽到其腹中傳來了些許響聲,皺了皺眉,「你還沒用膳?」
「啟兒不在,哪還吃得進去。」龔荷佝僂著腰,緩緩轉身,抹了抹紅腫的眼睛,「平日都是啟兒陪著草民一起,今日家中卻只剩草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