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淡害怕蚊蟲趁著自己進出之時逃入紗內,因此動作很快的鑽了出來。
她最近一直很忙,即使是夜裡也總是在思索著白日遇見的案子,或是想著利用自己所有的一切資源繼續上升,剩餘下的一點時間還要寬慰被壓抑得不行的正義感和良心。
總是有各種情緒催促著自己,向上爬吧,成為總捕吧,變成門主吧,爬的更高才能有所作為……
很難有能這樣靜靜呆坐,真正平靜下來的時刻。
打開門走到院子中,任月光照耀著她沉穩的眉眼。
沒有了平時故意做出的威嚴,言淡任自己嘴角勾起,臉頰上的酒窩盛滿了舒心和鬆快。
隔壁的房間似乎聽見了這頭的動靜,立刻亮起了油燈,不一會便見著窗戶推開,言淺笑盈盈望了過來。
「怎麼還不睡?」言淡聲音很小,表情誇張地做著口型,還瞧了一眼言母所住的屋子,見著還是黑漆漆的一片才鬆了口氣。
言母最近很累,她似乎在酒樓承擔了更多的職責,回得一日比一日晚,到了家中也念念有詞,總是在算些數字。
言淡有次晚歸,發現言母回得更晚,她忍不住問了一句,言母還怪她打攪了算數過程,害得自己要重新算,說完拿著紙張神神秘秘的回到了房中。
見母親不願意說,想著家中還有言淺盯著,不會出什麼大亂子,之後便不問了。
言淺也不願意打攪了母親的休息,輕輕招了招手,「來我這?」
言淡本想搖頭拒絕,讓妹妹早些休息。
又想著有一段時間沒和家人聊天,似乎有些冷淡,便點了點頭,走進了言淺的屋門。
「這麼晚了,怕你睡不好,就不給你倒茶水了。」言淺打量了言淡身上的單衣,領口松垮垮的還透風。
她踱步走到柜子旁,找出個薄披風遞了過去,「還未入夏,夜間並不是很暖和,還是多穿點。」
「本想著透透氣便回去休息了。」言淡解釋了一句才拿過披風,披在了身上,「你呢?怎麼還不睡?是我吵醒了你麼?」
「我本就沒有睡,何來的吵醒一說?」
言淡以為她又在偷偷繡什麼,「晚間便別忙活了,對眼睛不好,剛剛還不點燈。」
「編些小玩意,閉著眼睛都能做,不需要點燈。」言淺見言淡還要說,立刻制止了她,「你和母親最近都忙,兩人一個比一個累,怎麼就偏偏不許我忙?」
原來在這兒等著自己呢。
言淡笑出了聲,「我這邊過段時間就好了,至於母親那只有你能規勸了,我說可沒有用。」
「你有數便好。」言淺眉眼彎彎,也笑了起來,「母親那我知曉是怎麼回事,她最近除了廚房的事,還了解了些許酒樓的貨源,學習怎麼管理酒樓的帳目,也應當只會忙碌這段時間了。」
「原來如此。」
言淡對妹妹放心,點了點頭,正準備離開,「我去睡……」
「要不今夜睡我這兒?」言淺指了指床榻方向,「我換了新床褥,睡著可舒服了,要不要試試?」
她拉著還想說些什麼的言淡走到床邊,將人推進床簾里。